“史玲怎么会离开我们的视线?”
陈为言顿时就急了,不由自主的对姚维明问道,情急之下,陈为言显得有点失礼了。姚维明冷冷的瞥了一眼站起来的陈为言,陈为言这才意识到刚才因为急躁,对姚维明失礼了,连忙弓腰说道:“对不起主任!”
姚维明冷冷的点了点头对陈为言和在座之人说道:“无妨!这还是因为马如云他们的人不小心,另外范星辰的父亲范正山参与了此事,恐怕还有一些特务营的老兵也参与了此事!史玲今日借口身体不舒服请假休息,陆总医院批了她一周病假,范正山便借口要将史玲接到他家中将养,半路上有人劫住了我们盯梢的人,将我们的人打伤,范正山和史玲便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范围!我分析,这一定是范正山策划的,他肯定是接走了史玲之后,暂时将史玲藏在了城中某个隐蔽的地方,下一步会想办法把史玲送出城去跟姓方的汇合!”
陈为言脑门上微微有些冒汗,坐下来点头道:“那他们确实是大意了!那么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姚维明点了支烟,沉默了一阵之后,把刚抽了几口的烟在烟灰缸里面按灭,抬眼看着陈为言说道:“为言,你现在是在警察局任职,你们跟地面上打交道比较多,这件事还需要你出马才行!”
陈为言立即站起身立正答道:“请主任吩咐!”
“范正山不可能跟史玲一起躲起来,他肯定还会出现,但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我们不能动他,否则的话只能把事情扩大化,甚至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虽然来重庆时间不长,但是你手下一些老警察都经常跟地方上的三教九流打交道,现如今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想要在这么大的重庆找到史玲,恐怕并不容易,特别是她躲起来不露面的话,我们人手有限,就更加难找她了!所以现在有必要找几个在地方上非常熟悉的码头,请一些袍哥帮我们找她,你让你手下的人去找几个熟悉的码头,让他们的袍哥出面,找到史玲!至于好处嘛!谁先找到她,就赏他们五百大洋!这个钱我来出,另外以后在你辖区和管辖范围之内,你可以与他们一些方便!”
姚维明对陈为言说道。陈为言一听,连忙点头道:“这却是是个办法!重庆的袍哥成千上万,随便哪个码头,都有几百上千号人,三教九流干啥的都有,找他们帮忙,却是是个好办法!”
“但是这件事只能暗地里由你们警察局的人去办,不要牵扯到我们军统!找到之后,先不要动她,你派人给我死死盯住她,等候我的指示!”
姚维明接着对陈为言说道。“是!卑职明天一早就派人去办!一定不让主任失望!”
陈为言兴奋了起来,因为终于姚维明把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了他,前天在桥上没有抓住方汉民,虽然多少有点遗憾,但是这次只要能找到史玲的藏身之处,那么同样也是大功一件。接着姚维明又吩咐其他几个亲信手下,命令他们盯住范家在重庆的各个商行,另外想办法找一些范家的把柄,即便是不便动范正山,只要抓一些他的把柄,以后也可以胁迫范正山,或者是作为讨价还价的条件。天亮之后,姚维明终于收到了孟飞传回来的消息,这个消息很令姚维明沮丧,孟飞告知姚维明,他们前天晚上出发之后,一路向武隆县方向走,沿途仔细的盘查了路上的可疑人物,但是昨晚直至他们走到涪陵县,也未能碰上方汉民。孟飞认为,他们这次出城堵截行动,可能已经失败了,按理说方汉民应该早过了涪陵了,可是他们一直走到涪陵,都未能找到方汉民。今天他们打算出涪陵,继续向武隆方向走一段,再看看会不会碰上方汉民,也许方汉民在下车之后,遇上点什么事情耽搁了,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对其的搜捕。姚维明听罢了之后,哀叹一声,内心之中预感到此次孟飞他们的堵截行动应该是已经失败了,方汉民在武隆下车之后,搞不好已经改了路线,不走武隆到涪陵再到重庆的这条路了,而是不知道改道什么地方,混入到重庆市区。姚维明颇感头疼,他觉得他还是太低估方汉民这个人了,这家伙怎么能这么狡猾?难不成他真是个神仙?能预料到危险?提前避开了他所张开的这张网!他辛辛苦苦摆下的这张网,难不成就这么白瞎了吗?这让姚维明颇为沮丧,想了想之后,安排人立即去回复孟飞一行人,命令他们立即返回重庆市,现在继续沿着涪陵到武隆这条路堵方汉民,已经失去了意义,接下来他们要在重庆市内,跟方汉民再接着斗了。他已经不期望能把方汉民堵在重庆市外了,眼下重中之重,还是要先找到史玲,接下来就是围绕着史玲,看看怎么对付方汉民了。这边的事儿刚安排好,那边昨晚被派出去办事的人就给他回复了一个消息,他们已经查到了在几家报纸上发表那篇《血肉丛林》的作者了。这个作者名叫苏景明,字汉亭,是个读书人,出身清白,家境以前还算是殷实,在重庆市内有一个小宅院,父母现在都已经过世,现如今孑身一人,没有什么工作,平时主要写一些文章,在各个报纸上发表,现如今小有一些名气。从他写的文章来看,此人是个爱国之人,经常会写一些有关抗战的文章,鼓舞人们坚持抗战,但是多少有点激进,偶尔也喜欢发表一些抨击时政的文章,不过并未发现这个人跟共党有什么勾结,说白了就是个愤青罢了。至于他的关系,也已经查清楚了,他中学的时候,曾经跟范星辰是同学,二人关系不错,后来范星辰弃笔从戎,读了一个军官培训班之后,编入到了远征军之中,参加了赴缅作战,而苏景明则因为身体不太好,未能从军,跟着父母逃到了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