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堂以前的那些手下们,大当家都跑了,他们自然也撑不起这个门面,当即树倒猢狲散,各奔他们自己的前程去了,大多数转投到了其它码头继续当他们的袍哥去了。不过通过此事,也让重庆江湖上的不少人见识到了范正山的手段,不敢再轻易跟范正山为敌了,因为他们虽然是重庆的地头蛇,但是在范正山面前,着实不算是什么,当惹毛了范正山之后,范正山仅仅是翻手之间,便将刘海堂的码头给搅和了个树倒猢狲散,刘海堂多年打下来的基业,在他的凛冽报复之下,如同沙滩上堆砌的城堡一样,转瞬之间便冰消瓦解。范正山这样的雷霆手段,也着实震慑了一下这段时间帮着军统想要对付他的一些小的码头,让他们知道了厉害,于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配合军统盯着各处范家的商号了。而军统方面,这些天来,都忙着在城南一带搜捕方汉民,精力也没放在城内,他们高层更不知道刘海堂这个人的存在,即便是听说了这件事,也觉得不过只是江湖上的一些小事情,根本就没放在心里。姚维明这些天也都在重庆南面的城外坐镇,指挥调度兵力,对城南方向展开地毯式的搜索,试图揪出消失在这一带的方汉民,这一次由于是军统局全面支持,所以调动起来了大量的人马,甚至把卫戍重庆的一些部队也调了过来,对城南一带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搜捕。而这几天姚维明被军统的高层压着,连一趟城里都没敢回,就住在了城南千马山一带一座废弃的兵营之中,所以根本不知道城里面刘海堂发生的事情。几天之后,由于搜索无果,军统也不能一直调动这么多人力呆在城外搜捕方汉民,警察和卫戍部队也不可能啥都不干,天天派这么多人干这件事,所以四天之后,军统只能悻悻的判定方汉民等人已经逃离了城南。不过也不能说他们一无所获,他们最终还是在石板镇之中,找到了之前范星辰和方汉民他们藏身的那个院子,在院子之中,找到了一些范星辰他们留下的痕迹,其中包括了一些换掉的带血的纱布止血棉等东西。可是等他们找到这个院子的时候,这个院子早已是人去屋空了,于是军统便立即找来当地的甲长和保长,询问他们这座院子是谁的院子,保长和甲长一脸懵逼,连忙报出了院子主家的名字,并且去找来了他们留存的凭证。从凭据上看,这个院子的主人姓王,可是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最终却发现这个院子的主人根本不存在,审问保长,保长说这个院子几年前曾经是个大户人家的宅子,但是后来家道中落,便把这座院子盘了出去,被一个姓王的商贾给盘了下来。但是那个姓王的商贾在盘下这个院子之后,却并未迁来这里居住,只是盘下院子以后,留下了几个仆役在这里守着这个院子,平时除了两个仆役经常出入这个院子之外,并无什么陌生人来这里。保长和这里的甲长平时也就是认识这里的两个看院子的仆人,对于院子的主人却从未有什么印象。当被问及这些天都有什么陌生人住入到这个院子的时候,这里的保长和甲长更是一脸懵逼,说只是见过两三个生面孔出入过这个院子,并未见过太多人出入这个院子。而这里的甲长见过三两个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生面孔,曾经也问过在这里看院子的两个仆人,那两个仆人说这是他们东家派来的新仆人,说是来这里清理打扫院子,还说过段时间他们东家会搬来这里居住,还说以后要这个甲长多多照顾,顺便还给这个甲长送了一份礼物。这个甲长拿人手短,觉得这也正常,毕竟这个院子空置时间不短了,主家派来人打扫打扫,准备搬来入住也不是啥不正常的事情,所以也就没再留意。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天居然会有一大群被军统通缉的人躲在这个院子里,要是他知道的话,打死他他也不敢隐瞒不报。军统仔细的搜查了这个院子,最终判定这个院子曾经起码住进来过一二十个人,厨房里面还剩下了一些没有吃完的米面之物,甚至还留下了一些蔬菜没来得及带走。另外他们还根据搜出来的一些带血的绷带等物品,判断出这些人之中,还有几个伤员,这些人就在前两天还住在这里,但是此时已经都溜之大吉了,连在这里看院子的两个仆役,这个时候也不知所踪,线索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姚维明闻讯之后,也亲自过来了一趟,在看罢了院子里的情况之后,立即就想到了一些什么东西,气的他脸色铁青,狠狠的怒斥了这里的甲长和保长了一顿。姚维明在看罢了院子之后,立即就意识到,前天他们追击的方汉民等四个人为什么会暴露行踪了,方汉民那是在故意暴露行踪,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趁着把他们的所有注意力和兵力都吸引到千马山一带之后,掩护着躲在这里的那些同伙们趁机溜之大吉转移到的其它地方。他们肯定是提前发现了军统开始盯上了石板镇,于是方汉民这才来了个调虎离山,吸引走了他们的注意力,这才让这里躲藏的其余的特务营老兵们得以顺利逃离了石板镇,可以说这次他们军统是又上当了,把姚维明给气的是火冒三丈,但是却又无处发泄,只能逮住此地的保长和甲长怒骂了一顿。另外连石板镇的警察所的警察也被拎了过来,被姚维明怒斥了一通,骂他们都是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当即还通知了上面,把这里的警察所的小头头给撤职罢免,调回市区去当了个巡街的警察。顺着这条线索,姚维明又追查了好一阵子,希望能追查到逃离这里的那伙特务营老兵,因为毕竟他们之中有伤员,据分析伤的还不算轻,这些人抬着几个伤员,想要跑很远还不留痕迹,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