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感觉良好之外,这两天他都是一惊一乍,这心脏都觉得受不了。先是斥候队被田大头骗到山上全部毒杀,接着好不容易到了方汉民藏身的山谷扑了个空之后,又被炸的鸡飞狗跳。晚上睡个觉也睡不安稳,有人在营地外袭扰他们,吓得他瞪着眼等到天亮。今天一天下来,冷枪不断,不停的有人中弹倒地,虽然只死了一个,可是却让他高度紧张,神经都快绷断了。追了一天,他们毛都没抓到敌人一根,但是却累的精疲力竭。这个白队长他看虽然是有能力的,毕竟他破坏了敌人一次埋伏,成功的把敌人逼走,但是眼下如果如此下去的话,他却并不看好未来的局面。白有强虽然有能力不假,但是对方明显是牵着他们的鼻子在山里面转悠,他们这些人拼尽全力追踪,可是屡屡遭到敌人冷枪袭击,根本无法追上对方。如果这么下去的话,再有两三天,他估摸着白有强的手下就可能会被彻底拖垮,到时候一旦那狡诈异常的方汉民反身来个回马枪的话,他们就危险了。所以这个吴副站长今天的心情真是郁闷到了极点,对于接下来的情况,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刚才白有强虽然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对着手下们一阵夸夸其谈,但是他却可以看出来白有强的外强中干,他看得出来,白有强内心之中也虚的厉害,只不过为了提振士气,才装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罢了。他这会儿已经后悔跟着进山了,什么差事不好,摊上个这么倒霉的差事,接下来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要是万一白有强这帮人,最后跟姚维明一样,被姓方的收拾的落花流水,到时候他能不能活着回合江县城,都是个问题。正在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时候,忽然间曹友德过来,说白有强有请他过去一叙。他不知道白有强这个时候请他过去干什么,但是也不好拒绝,于是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跟着曹友德到了白有强住的那个小帐篷之中。白有强请他坐下,这儿也没啥好招待他的,只是拿出了半包烟,给这个吴副站长递了一根,点上火之后,吴副站长对白有强问道:“不知道白队长这个时候叫卑职过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是有事想跟吴副站长商量一下!”
白有强客气的对这个姓吴的说道。这个吴副站长连忙说道:“白队长太客气了,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好了!此次进山,上峰特意嘱咐卑职,一定要尽全力协助白队长!请白队长明示便是!”
白有强抽着烟看了看这个吴副站长,于是干咳了一声小声问道:“吴副站长,你我虽然并不算熟悉,可是今天我还是想要问你一句实话,这件事干系着你我的性命,还望吴副站长能据实相告!”
吴副站长眉毛挑了一下,沉吟了一下之后,淡淡说道:“白队长请讲!”
“以你今日所观,如果这么下去的话,我们可有胜算?我想听吴副站长一句实话!”
白有强盯着这个姓吴的双眼,对他问道。这个吴副站长微微吸了口凉气,惊讶的看着白有强,他很想判断出白有强为何要这么问他,而他又该怎么回答呢?一时间这个吴副站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有强的问题,心中开始翻江倒海的折腾了起来,最后他实在是没法说出实话,于是只能干咳了一声之后,干笑着说道:“白队长,此次进山追剿方汉民一伙人,您是指挥官,卑职并不精通此道,所以实在是看不出来呀!我想以白队长的能力,一定是没问题的!”
白有强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摇头道:“吴副站长,你这话是实在是口不照心呀!”
这个吴副站长别看年纪不算太大,三十出头的样子,可是却也是个老油条了,他听白有强的话,似乎今天是有话要给他说,于是他便干脆来个以退为进,对白有强反问道:“那么白队长以为呢?”
白有强最不喜欢跟这样的人说话,绕来绕去,试探来试探去,本来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却都憋着不说,非要搞得神神秘秘,相互猜测对方的心思,结果浪费时间不说,有时候还可能会引起误会,把好事办成坏事。于是他干脆一咬牙,对这个姓吴的说道:“既然吴副队长不肯说,那么我先说好了!我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你,如果照着这样的打法,我们用不了三天,便会大败亏输!你我还有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必将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