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家伙只能垂头丧气的答应下来,不过心里面倒是安定了许多,看方汉民他们的样子,并不是嗜杀之徒,明显没打算太难为他们,于是几个人只能老实被蒙上眼睛带回到了方汉民他们暂时藏身的那个小山坳之中。方汉民他们也确实没有难为这几个家伙,把他们丢入到一个洞窝子里之后,便不管他们了。所谓的洞窝子,就是一个很浅的山洞,不足以住人,在洞口又用竹竿茅草搭一下,可以遮风挡雨,这样凑合着可以住人。而且方汉民他们把几个人丢入洞窝子里之后,还给他们扔进去了一些吃的东西,给他们拿去了一罐子水,倒不会饿到他们,另外还给他们洞窝子门口扔了个马桶,让他们处理拉撒的问题,然后就不管他们了。几个家伙挤在狭小的洞窝子里,是惴惴不安,探头探脑的朝着外面看,来的时候他们被蒙着眼,也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之后,看到这儿是一个偏僻的小山坳,也没啥险可守,唯一的好处就是僻静。而且他们所在的洞窝子,和方汉民他们居住的主洞之间的距离也比较远,很显然方汉民那些人不太待见他们,不想让他们靠的太近,他们也听不到方汉民他们那边人们都在干什么。但是在他们洞窝子外面山坳内部一个隐蔽的地方,他们发现有人在那里上哨,看来还是有人看着他们的。于是几个家伙只能缩回到洞窝子里面,吃喝之后大眼瞪小眼的在洞窝子里熬时间,实在是气氛沉闷的难受,于是几个家伙便开始小声的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了起来。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被他们消磨了过去,眼看着天快黑的时候,又有人走了过来,给他们扔了几个干饼,给他们换了一罐子水。并且把他们之中一个家伙拎出去,盯着那个家伙拎着马桶去处理了一番,把他们又关入到了洞窝子里就不管他们了。几个人看着外面逐渐黑了下来,一个人爬到洞口,小心翼翼的朝外张望了一番之后,又侧耳倾听了一番,确定外面没人了之后,对剩下四个人打了个招呼。几个人立即对被拎出去清理马桶的家伙问道:“我说,外面咋样?他们看得严不严?”
那个人小声说道:“嘘!都小声点,想害死老子不成?我给你们说,这却是是个小山坳,像是他们临时藏身的地方,也没啥据险可守的地方!出了山坳到外面,就是一条小溪,顺着小溪朝外走,就能走出这里!不过刚才咱们是被蒙着眼带进来的,我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也不知道出去之后,顺着小溪走是朝哪个方向的!”
“那他们看得严不严?”
一个人小声问道。“我看见咱们外面有一个哨,山坳口外面,还有一个明哨一个暗哨!至于再远一些有没有就不清楚了!”
这个刷马桶的赶紧小声答道。几个人嘀咕了半天,最后一个人一咬牙说道:“虽然他们说不杀咱们,可是这话不能信,现在咱们军统铁了心想要了他们的命,他们现在不杀咱们,要是一旦吃了亏,他们能不杀咱们泄愤吗?所以不能指望他们说话算数!咱们得想办法跑才行!不能留在这儿把命交到人家手里!”
其他几个人听了之后,也纷纷点头称是。几个人商量之后,便都安静下来,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远处方汉民他们休息的地方,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们中一个人的手表已经被收缴了,这会儿他们也不知道时间,但是大概判断,应该已经到了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大概就是十点左右了。这时代的人晚上没啥事,特别是方汉民他们这里,不像是山寨中的土匪,晚上闲着没事聚众赌博,或者是玩儿女人,这里一切还是按照军队的作息时间进行,所以到了晚上十点之后,不上哨的人也就都躺下休息了。洞窝子里的几个人开始活动了起来,他们开始想办法鼓捣封着洞窝子的那个门,所谓的门其实就是一个竹竿扎成的门,缝隙老大,也并不算结实,更没有用铁锁锁上,只是用麻绳绑上,外面别了一根竹棍。想要弄开这个门很简单,但是难的是这样的竹子做的门,要想弄开它,却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就比较难了。几个人其实白天就已经观察了这扇竹门很长时间了,开始动手之后,他们便几个人一起出手,用手抓住竹门各个容易发出声响的地方,然后开始用一小片石头碎片,用比较锋利的边缘开始用力切割绑着的那根绳索。几个人竖着耳朵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再要求那个锯绳子的家伙小声一点,虽然石片比较锋利,但是毕竟不是钢铁做的刀,绳子又比较坚韧,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还要小心点别弄出太大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搞得他满头大汗,手也被碎石片给磨破了。于是另一个人换掉他,让他去抓住竹门,不让竹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他接过石片继续割绳子,几个人轮番上阵,用了好一阵子,才算是把绳子给割断了。割断绳子之后,他们小心翼翼的将断掉的绳子给解开,直至可以打开竹门,但是绑着竹门的绳索虽然解开了,他们却不敢轻易打开竹门,又趴在竹门处,从缝隙之中,瞪大眼睛朝外张望了半天,这才几个人一起动手,轻轻的把竹门一点点的推开,尽最大可能不发出声音。直到竹门完全推开之后,他们把竹门小心的摆好,又在洞口竖着耳朵倾听了好一阵子,瞪大眼观察了一番之后,这才一个个撅着屁股朝着外面一点点的爬去。他们路过距离竹门不远处的那个岗哨的时候,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生怕惊动了上哨的人,可是等他们爬过去的时候,却听到黑暗中哨岗上的那个人,这会儿正在发出着均匀的细鼾声,那个上哨的家伙,居然这个时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