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刘副官平时跟着廖耀湘的时候斯斯文文,看起来一个老好人的样子,但是此时却显露出了他的霸气,挥舞着手枪,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胸口,拍着胸口对那姓陈的叫到。姓陈的这会儿也没想到刘学勤居然这么强硬,敢在这重庆码头上,跟他拔枪对峙,毫不让步。他还真就不敢下令对刘学勤开枪,这要是刘学勤在重庆,死在了他们军统手上的话,那么这件事恐怕就真的闹大了。本来军方现在因为方汉民的事情,跟军统就已经急赤白脸了,这要是他们军统在重庆,再把廖耀湘的副官给枪杀了的话,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次军方都要彻底跟军统急眼了,这官司铁定要打到老头子那里去。军统重要不假,老头子很看重军统也不假,但是孰重孰轻总是要有一个对比吧!军队和军统相比,很显然军队的忠诚更重要,这事儿要是闹大的话,老头子为了安抚他麾下的大将们,铁定是要拿他这个惹出麻烦的家伙开刀,让他来背这个锅的,弄不好他的脑袋也要搬家。所以姓陈的这家伙,顿时汗就冒了出来,但是这会儿他也不能就这么让刘学勤走了,因为在他看来,既然刘学勤如此拼命维护身后的那个女子,那么那个女人肯定就是史玲,否则的话刘学勤何必这么拼命呢?“刘副官!请你自重!我们此次前来,乃是公务,并非在下故意留难于你!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并非是要针对你和廖军长!此事事关重大,请恕在下不能网开一面!还望刘副官见谅!”
姓陈的硬着头皮再次对刘学勤说道。这时候刘学勤背后的那个女子忽然间开口说话了,她头上裹着头巾,脸部也被挡着,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这个时候这个女子说道:“刘副官,多谢了!没想到你能如此维护这样一个奇女子!只可惜我虽然也是妇人,可是却只能碌碌无为,为抗战未做半丝的贡献!今日既然他们一定要查看一下我是谁,那么就让他们看看无妨!”
说着这个女子便主动摘下了头巾,露出了她的面容,当她摘下头巾之后,露出的这张脸,却是一张三十多岁妇人的脸,虽然面目也清秀端庄,但是却绝对不是史玲,可以说跟史玲有着天壤之别。这姓陈的一看见这个女人的脸,顿时就傻了眼,他本来已经笃定的认为,此女定就是史玲了,但是没成想揭开头巾之后,却根本不是史玲。这一下他明白过来,他们军统其实是被这刘学勤给耍了,刘学勤如此神神秘秘,根本接的不是史玲,而是给他们军统演了出戏,故意耍他们军统玩儿罢了。这个姓陈的队长,顿时脸就变成了猪肝色,瞠目结舌了好一阵子,顿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下去。刘学勤看到身后的女子已经揭开了头巾,这场戏也算是演完了,于是把手枪朝腰间的枪套之中一插,冷笑一声道:“陈队长,现在你看过了吧?要不要再到船上也搜查一番呢?看看我的船上可还隐藏了你们要抓的嫌犯吗?”
姓陈的想了想,他还真不敢不查,要是万一刘学勤使了什么障眼法,用这个无关的女子吸引住了他们的注意力,偷偷的把史玲提前就转移到了船上,那么他如果不查一下船上的话,让刘学勤就这么把史玲给弄出了重庆,回头要是让他上面知道,人是在他眼皮底下跑掉的,上面还不剥了他的皮呀?于是他硬着头皮,干笑了一下,对刘学勤敬礼道:“还是刘副官深明大义,那么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就得罪了!”
说着他就挥手,让手下上船去搜查,而刘学勤手下,则拦在船舷边上,没有刘学勤的命令没有让开的意思。刘学勤面带嘲讽的笑容,挥手道:“给他们查!让他们查仔细一点!省的军统说咱们新六军窝藏逃犯!这个黑锅咱们背不起!”
跟着他的新六军的卫兵们,一听就都笑了起来,让到了一遍,大声起哄,嘲笑着那些上船的特务,揶揄着他们,让他们一定要查的仔细一些。这条船并不大,而且船舱里也没装什么货物,明摆着就是一个幌子,引军统的人上当用的,所以军统的人上船之后,只是稍微搜查了一下,就知道船上没藏什么人,甚至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于是都灰溜溜的下了船,向那个陈队长复命。那个姓陈的听罢之后,脸色铁青,一脸晦气的对刘副官敬了个礼,说道:“打扰了刘副官,这次都是误会,实在是抱歉!”
说完之后,他转身大声吼道:“收队!回去!”
跟着他来的几十个军统特勤人员,听罢之后,都立即收起了枪支,然后灰溜溜的就离开了码头,散开而去。而刘副官和他手下的卫兵们,顿时都大声的哄笑了起来,笑声之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连码头上的无关人等,看到这一幕,也都跟着哄笑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刘副官雇的另外一条船,也遭到了军统的堵截,刘副官带来的一个手下的上尉参谋,一样也是大发雷霆,把试图上船搜查的那些军统给冷嘲热讽了一番,还对他们威胁了一番,最终才放他们上了船,让他们在船上搜查了一番。但是军统在刘学勤的这两条船上,根本就没有找到史玲,最终是铩羽而归,灰溜溜的道歉滚蛋。而这个时候,金柏然的车队,也开动起来,离开重庆市区,朝着市外驶去,同样也在市外的路口遭到了军统的拦截。同样也是一场纷争,金柏然带来的新一军的官兵,一样跟军统闹了好一阵子,甚至也闹到了拔枪相向的地步,后来还是军部的人过来调停,最终才允许军统上车检查,结果车队的车辆,被搜了个遍,连车底盘都被军统爬到车下进行了仔细的检查,一样也未能找到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