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才在龙川江上找到了一条渔船,花了点钱,雇了渔民划船把他们送过了龙川江。可是像这样的桥,这一路上还有不少,着实影响了他们不少的速度。更让他们感到无奈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天开始下雨,这个季节一旦下雨,气温就降低很多,人很难冒雨在路上行走,这样的话,人很快会失温不说,还很容易感冒引发肺炎。所以这种鬼天气,方汉民只能带着史玲和赵二栓,找了个偏僻的小山村,在村寨之中暂时住了下来。这一场冬雨很罕见的一下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雨势虽然不算非常大,但是却让天气变得更加阴冷了许多,方汉民每天看着外面的雨,不由得有点着急。可是史玲却丝毫不在乎,反倒是每天都乐呵呵的,她才不管天气不天气,或者是身在何处,她现在只在乎跟方汉民能在一起就行,至于在哪儿对她来说都是天堂一般,哪怕是这个小村寨很穷,他们住的地方也很简陋,她依旧觉得很知足。一周之后,雨终于停了下来,方汉民于是带上了史玲和赵二栓,又一次上路,朝着缅甸方向坚定的走去。随着踏上前往缅甸的归途,方汉民越来越有一种亟不可待的感觉,他经常晚上睡觉的时候,似乎听到那些长眠在缅甸土地上的弟兄们的呼喊声,叫他快点去找他们,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回去,他们已经等得太久了。每每晚上惊醒过来的时候,他就会伸手摸一摸用塑料布包裹的那本,记录着近三百名长眠于缅甸丛林中的那些弟兄名字的小本,翻开本子,每一行字,脑海中都能浮现出一个鲜活的面孔,在对他笑。但是闭起眼,他脑子中就闪过一个个倒在战场上的弟兄们,最后留给他的景象,让他忍不住泪流满面。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执念,他必须要回去,把这些留在缅甸丛林中的弟兄们找到,把他们集中起来,给他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给他们安置一个新家。史玲隐约间也察觉到了方汉民的这种情绪,于是温言安慰他道:“不要太着急了,我们现在不正在走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陪着你找到他们,给他们找一个好地方安家!以后陪着你守着他们!”
方汉民听罢之后,感激的伸手搂了搂史玲:“谢谢你!你吃了这么多苦,我却不能在国内给你安一个家,还要让你跟着我千里奔波,还因为我,让你跟着我冒险!这让我觉得亏欠你太多了!”
史玲莞尔一笑道:“傻子!只要跟着你,去什么地方我都愿意,虽然我也想过,在国内安家,但是回国之后,看看国内的情况,真是让我失望极了!到处都是贪弊成风,到处都是黑暗,跟我以前想的完全不一样!难怪你当初会那么坚决,一定要抗战胜利之后退出军队,原来你早就看透了他们了!回缅甸也好,省的在国内看着糟心!”
方汉民叹了口气,但是忽然间笑道:“我告诉你,我们中国会好起来的,国民党不行,不代表着***不行,我们现在羸弱不堪,但是我相信几十年后,我们中国还能重回世界之巅!不说这个了!我们走!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千多里路,他们三人从楚雄途经大理,又走到保山,一路上风餐露宿,还要跟沿途到处设卡堵截他们的军统斗智斗勇,有时候因为一座桥,可能就要耽误他们一两天甚至两三天的时间,要么等着桥上军统和警察懈怠之后混过去,要么就只能放弃从桥上过,沿着江河找渡口亦或是渔船,渡江过去。这么一来,很是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不过在过了大理之后,情况好转了许多,路上军统设置的路卡逐渐的开始减少,道路也畅通了许多,让他们走起来也轻松了不少。原来军统在盘县自从发现方汉民和史玲的踪迹之后,耗费了很大的力气,调动了云南大批军统的人力,沿着从盘县通往缅甸的交通要道设卡堵截方汉民和史玲,足足折腾了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却再也未能发现方汉民和史玲的踪影。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国内的形势也在不断的发生新的变化,军统已经没有精力,把抓捕方汉民和史玲的事情放在重要的地步上了,所以在经过一个月时间的堵截盘查之后,沿途的卡点上的军统和警察,又纪律涣散,借机经常敲诈勒索过往商人行人,也搞得云南地方怨声载道,于是军统只能放松了对方汉民和史玲的堵截。另外军统还收到了几条不可靠的消息,说其实方汉民和史玲根本没有进云南,而是转道去了别的地方,宜昌就传出消息,说有人在宜昌看到了方汉民和史玲,另外还有消息说有人在桂林发现了方汉民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