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现在只是个凡人,难不成我上辈子还是个神仙啊?我没敢说,惨兮兮地看着萧容予:“要不,别解除了吧?真的很疼。”
可能是我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了,萧容予忿忿地收了匕首,但还是有些不高兴地吐槽道:“真是弱!还不如那个臭道士。”
臭道士宋清净倒是没啥反应,还一身正气地站在那里:“婵婵,你怎么样?”
我对他摇摇头,示意已经好了。萧容予没有斩断我们的血契,有些烦躁地招手叫来了白无常:“查查,有没有别的法子。”
白无常恭恭敬敬地拱手:“回殿下,只能等乔姑娘有了修为,能够承受的时候再斩。”
萧容予一记眼刀扫向白无常:“废物!”
房间里顿时跪了一地,白无常的舌头铺在地上,像个红色的拖把:“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萧容予不耐烦地挥手:“把这臭道士的命簿拿来!”
白无常双手一伸,手上就出现了一卷竹简,上面小楷写着三个字:宋清净。左下方是他的生辰八字。我就在他旁边,深吸了一口气,就这十几根竹简,竟然就写满了宋清净的一生吗?我好奇地看着萧容予接过了竹简,随意地翻动起来。宋清净终于也无法平静,死死地盯着那卷竹简,眼里的好奇都要控制不住溢出来了。我估计如果不是他为人太刻板的话,说不定都要求萧容予给他看一眼。萧容予翻着翻着,眉头越皱越深,甚至把竹简倒过来又倒过去折腾了几下,而后愠怒地丢在白无常身上:“拿个空的糊弄本座?谁给你的胆子?”
白无常惨白的脸上更惨白了,慌乱地捡起来竹简:“不可能啊殿下,这就是属下从冥司调来的。”
萧容予一脚踹在白无常胸口:“滚回去!少在这里给本座丢人现眼!”
白无常连着磕了几个头,消失地飞快,连同围在我们身后的一众鬼影,也都跟着消失了,屋里那层阴森森的冷气才慢慢散去。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们走了,意味着宋清净和唐荣道长也安全了。我发现萧容予对于我的安危还是挺在意的,只要是关于我的事情,他该退让的还是会退让。这让我对他的害怕少了很多。不过,白无常必然是没有胆子糊弄萧容予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宋清净的命簿真的是空白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空白命簿,听起来就不简单。宋清净也面露疑惑,而一旁的唐荣道长又磕了两个头:“多谢殿下饶命之恩!小道今后一定多行善事,好好修道!”
萧容予身子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压迫性地看着唐荣道长:“这臭道士和婵儿的血契,是你下的吧?”
唐荣道长不敢隐瞒,主动招了:“是!但小道也是受人指使,念婵还未出生的时候,就有个声称是冥司的人托梦给小道,说必须要给她和清净结下血契。小道那时也是刚入行,不敢不听啊!求殿下明察,小道说的全是实话,不敢欺瞒殿下啊!”
这话一出,我们三个都愣住了。尤其是宋清净,他本来可以不用跟我有什么联系的,却因为这样一句话,就莫名其妙被绑在了一起?萧容予追问:“冥司的谁?”
唐荣道长直摇头:“他没告诉小道。”
萧容予皱眉:“没告诉你是谁你就信?你长脑子了吗?”
唐荣道长瑟缩着解释:“小道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血契确实救了清净一命,小道就更深信不疑自己没有做错了。”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我心里充满了疑惑,在我出生之前就有人处心积虑地把我和宋清净拴在一起,还是冥司的人!现在又查出来宋清净的命簿是空白的。这一切好像一张密密的网,错综复杂地交织着。我问萧容予:“你可以查到吗?这个人明显是针对着我来的。”
萧容予摇了摇头:“恐怕不止。”
他从腰间摸出来一张令牌,丢到唐荣道长面前:“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那人再来找你,立刻向本座汇报!”
唐荣道长小心翼翼地收起令牌:“是!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他又连着磕了几个头,然后拉着宋清净就要走,可谁知宋清净僵在那儿动都不动,他还是皱眉看着我和萧容予:“婵婵,你也跟我一起走。”
萧容予眼神瞬间一暗,我又感觉到那股渗人的冷气,就知道他又生气了。我赶紧把宋清净往外推:“师父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事要问殿下。”
宋清净看了我一眼,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把他推出了房间:“有空我再联系你啊师父!你赶紧把唐荣道长送回去吧,他上山挺不方便的。”
说完我就把门关上了,没给他留说话的机会。万一宋清净这倔脾气上来了,肯定还会得罪萧容予的。要是他真的发怒了坚决要斩断我们的血契,那我估计也得凉。我才十八岁,我可不想变成鬼。我刚转过身,就跟萧容予撞了个满怀,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吓了一跳:“殿……殿下……”萧容予把我堵在他跟门之间,一点儿空间都没留:“婵儿,你把他们支走,是想跟本座独处么?没想到你对本座已经情根深种,本座很感动。”
我:“??”
阎王爷不仅幼稚,还有点自恋。萧容予摸了摸我的头:“头还疼么?”
我实话实说:“不疼了。”
萧容予牵着我的手往床边走去:“你太弱了,虽然有了本座的金丹,但也只是能抵御鬼气而已。想要斩断你们的血契,你必须要开始修炼。”
我真是满脑子问号,修炼这种事情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只出现在电视剧和小说里。我结结巴巴地:“怎么修炼啊?而且那个血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阎王吗?竟然还有阎王管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