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眼里流出两道血泪:“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往后躲,眼见着那小孩儿站起来,慢慢向我走过来:“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啊?”
我连滚带爬地开始逃,但没逃两步,他就窜到了我眼前,挡住了我的去路。冷不防我撞在他冰冷僵硬的身子上,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抓他的后衣领,他却趁机抱住了我的腿。小孩阴恻恻地咧着嘴,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我的大腿上。“啊!”
我尖叫一声,剧烈的疼痛把我从梦境中拉扯出来。我猛地坐起身,愣了两秒后赶紧弯腰掀开我的裙子,好在并没有被咬过的痕迹。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婵婵,你怎么了?”
宋清净突然的声音又吓了我一跳,我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看向靠在床头上坐着的宋清净:“师父?你吓我一跳。”
宋清净脸色苍白,伸手替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嗯,我刚才梦见有个小孩儿咬我,问我为什么不要他。”
想起小孩的脸,我现在还觉得心“砰砰”直跳呢!宋清净视线往下,看了看我的肚子,低垂着眼睛:“婵婵,你真的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吗?”
闻言,我为难地摸了摸肚子。其实我一直都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对他没有母爱,没有期待,有的只有害怕和抗拒。我虽然表面上答应萧容予,但内心里其实还是盘算着怎么解决他。可刚才做的那个梦,让我不敢再有这种想法。毕竟他可是萧容予的孩子,如果真的怨气不散要报复我,那怎么办?到时候萧容予说不定生我的气不肯帮我,我又该怎么办?宋清净突然握住我的手,表情殷切:“婵婵,只要你说不想,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除掉这个鬼胎!”
我抬头看着宋清净真诚的眼神,事情发生了这么久,只有宋清净是一直站在我这边,真心地为我考虑着。甚至不惜和阎王爷作对。宋清净这是把真心捧在我面前了,我怎么能不感动?我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轻轻地放回去:“师父,你让我想想吧。其实给萧容予生孩子也不错不是吗?他背景那么强大,我要是真的生了他的孩子,有他庇护我,估计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宋清净接过我的话:“那你以后怎么办?去冥司那种地方当个女鬼吗?你这里的人生不要了吗?你连大学都还没毕业!”
宋清净直直地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心情复杂地摇摇头:“我再想想,我再想想行吗师父?”
见我实在为难,宋清净叹了口气:“好,但我希望你不要犯糊涂。你的人生还长着。”
我点点头:“对了师父,你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闻言宋清净揉了揉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奇怪,婵婵,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睡的觉?”
说着他又揉了揉后脑勺:“头好像还有点疼。你来的时候我就在睡吗?”
我颇心虚地起身:“嗯。我来的时候你就在睡觉,我等了一会儿你不醒,我也就睡着了。头疼的话,是不是你干活的时候磕到了啊?”
要是让宋清净知道萧容予利用他的身体,用完还往床上一扔撞到了他的头,他说不定会跟萧容予拼命。宋清净疑惑地下床:“或许吧,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就当是替萧容予赔罪吧,我给宋清净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给他好好补补。用过晚饭后,我就告别了宋清净,回到了学校。其他人都在宿舍里玩牌,我往最里面看了一眼,林梦佳不在。我问:“佳佳去哪里了啊?”
闫芳芳一边打牌,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我:“不知道,出去就没回来。”
我想起来她上午还跟陶洪凯在小树林里见面呢,当时我给她打电话她也说很快回宿舍的。我拿出手机,除了我给她打的那通电话,没有林梦佳的来电。我顿时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你们也不联系下她吗?万一她出什么事怎么办?”
一向跟林梦佳关系很好的阮玲玲哼了一声:“我打了,她把我骂了一顿,说我算哪根葱,还叫我别烦她。我们怎么办?”
林梦佳虽然脾气确实有些暴躁,但也从来没有这样过。这太奇怪了。我给她打了个电话,提示无法接通。阮玲玲把手里的牌响亮地打出去:“别打了,有人看见她和陶洪凯去酒店开房了。真想不通她是怎么想的,王静萱尸骨未寒,她也不怕遭报应!”
阮玲玲话音刚落,宿舍的灯突然“啪”一声灭了。突然来的黑暗让姑娘们吓成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我适应着黑暗环视着房间,除了几个抱头尖叫的室友,没看到有别的“东西”。灯“刺啦”闪了两声,又亮了。几个姑娘才彼此放开,心有余悸地看着灯。闫芳芳双手合十在胸前,祷告道:“阿弥陀佛!她也是嘴贱,无心冒犯,莫怪莫怪!”
阮玲玲也惨白着脸色:“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替你抱不平,可千万别怪罪我,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她们的样子,我觉得奇怪。我就算了,毕竟这段时间我接触了不少神怪的事情,可她们以前根本是不信这些的呀!我好奇地问:“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
赵小茜对着电灯处拜了拜,才小声对我说:“不是我们迷信,是因为有人在宿舍卫生间看见了王静萱的魂魄,大家都说他是来找陶洪凯复仇的。”
说着,她又拜了拜空气:“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我皱了皱眉,安抚她们:“肯定是瞎传的,你们也别自己吓自己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上床睡觉吧,我再给林梦佳打个电话。”
还是提示无法接通。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叫萧容予。林梦佳对陶洪凯本来就念念不忘,一时被他花言巧语骗了也有可能,出事应该不至于。这么想着,我便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