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没两步,顾临渊也带着陆芜晚到了我面前。我又打量了他们几眼。陆芜晚神色轻松,看起来心情很好。相比之下,顾临渊不自在的多。只这么一看,我大概就猜到了他们路上应该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我不想让顾临渊看出来这一切都是我有意为之。于是我有模有样地问:“百目没来?”
“是。”
顾临渊颔首。借着朝我行礼的机会,又和陆芜晚拉开了几步的距离。我没在意,继续问:“她怎么说?”
“公务繁忙。”
“好吧,那等下次有机会我再去看她。”
我稍稍叹了口气,看上去也演得更逼真一点。表面上,我是因为百目的缺席稍有遗憾。其实心里却庆幸百目懂我的意思。计划顺利进行到这一步,我心情大好。直起身后,萧容予扶着我从躺椅上下来。扫视一圈,目光刚好和陆芜晚相接。她对我笑笑:“族长让我谢谢将军邀约,芜晚也谢谢将军美意。”
她今天的着装威仪万千,也从来都是巧舌如簧。对比起顾临渊的沉默低调是天差地别了。不过对于顾临渊这种克制隐忍的人来说,也挺是适合。毕竟给顾临渊再找一个闷油瓶。他们两个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想着,我笑说:“这梦界景色极好,芜晚远道而来,临渊,你陪着她逛逛吧。”
“等饭做好了,你们再回来享用美食就是。”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不太厚道。但我还是愿意牺牲自己在顾临渊心目中的印象。来给陆芜晚提供一点机会。说不定事成之后的某一天。顾临渊想起来,也会在心里偷偷感激我。但那也是之后的事,不会是现在。因为现在。顾临渊脸色发黑,活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看得出来,他很不情愿。可是晚了。没等他开口,陆芜晚十分上道地抢了先。“我确实也想有人带我逛逛,那就谢谢将军的好意了。”
陆芜晚笑眯眯地说完。直接将顾临渊给挽走了。看着他俩一个得偿所愿,一个满脸幽怨地离开。我不由笑出声来。“这一对儿有趣极了。”
萧容予没附和我的话。“婵儿,再休息会吧。”
他说着,将我扶回了躺椅。正在这时,我听见了小溪那边的嬉闹声。放眼望去。溪水刚刚没过萧羽乔膝盖,他佝偻着腰,在小溪里抓鱼。一双手下水,摸了个空。索性使了点法术,激起一道逆向的水流,在萧灵身边绕出一个漩涡。水花四溅,萧灵用手挡在脸前。却还是被淋了一身的水。她抹去从发梢往脸上落的水,气鼓鼓地问:“萧羽乔,你干嘛!”
“没干嘛啊。”
萧羽乔说着,又是一道水柱。萧灵一边半眯着眼,一边找萧羽乔的身影。找到了以后,手指一勾,有样学样地向萧羽乔攻去。一时间,小情侣嬉笑打闹,好不甜蜜。单纯的萧文和萧武见状,还以为是萧羽乔欺负他们姐姐。一边喊着“不许欺负我姐姐”,一边加入了玩水的行列。四个人就这样闹作了一团。我看的好笑。从躺椅上下来,拉过萧容予的手:“走,去看看。”
“婵儿小心点。”
萧容予没拒绝,却替我时刻注意脚下。到了湖边,他们彻底玩嗨了,都没顾得上我。我倒不在意。也掐出一道法力,加入他们。很快,小溪里的几个人浑身都变得湿漉漉的。忽然之间,一道水花泼了上来。“唰”地一声,浇湿了我的鞋面。“妈妈,父君,你们也来啊!”
萧容予却没回应,盯着我脚下。这时缩回脚也晚了。萧容予蓦地抬头,看向罪魁祸首们,眼神晦暗。这下,萧羽乔才从喜悦里回神。自知闯了祸,他收敛了笑。“父君,我……”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我也不想扫兴。赶在他道歉前,扯了扯萧容予的袖子:“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弄干就是了。”
说着,我看向水里的几人:“你们接着玩吧,不用管我们。”
话落,一双大手忽然从我腰间穿过。当着萧羽乔他们的面,萧容予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双脚离地,我心里一紧,赶紧搂住了萧容予的脖子。几声笑传来。我老脸一红,瞪向他:“容予,这是干嘛,我可以自己走的。”
“你鞋子湿了,我抱你过去。”
萧容予不等我拒绝,抱着我离开。我下意识侧了侧头。萧羽乔几个人正偷笑呢,哪里还顾得上脚边嬉戏的鱼群。很快,萧容予将我带离了人群。来到了梦界深处,那座之前搭的树屋前。我这才知道,他哪是在意那法术一挥就干的鞋面。而是想借机把我带走呢。刚想着,萧容予带着我纵身一跃,钻了进去。“来这做什么,看羽儿他们玩不好么?”
“不好。”
萧容予这次答得很快,干脆利落。将我放在床上后,俯身亲了口我唇角。眼里带着几分笑:“你总看着别人,都不看我,我只好将婵儿带走了。”
果然。我不满地锤了他一拳。“那你刚才装什么生气,唬我好玩?”
萧容予笑弯了眼。眸中的冷意也融化成了暖流。“为夫给你赔不是……”他声音低哑地说着,薄唇吻上了我的。唇齿交融间,我仿佛化成了一滩水。朦胧之间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便听见萧容予附在我耳边喃喃。“婵儿,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度过二人世界了。”
哪有?萧羽乔不在的时候,几乎都是二人世界。我反问道:“为什么?我们一起办事的时候不算吗?”
“不算。”
萧容予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危险。“看来是婵儿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话音刚落,萧容予又要吻上来。嘴唇刚刚相碰,我腹中的小家伙忽然醒了。小家伙轻轻地踹了踹我的肚子。像是在发泄不满。“妈咪陪父君已经够久了,我都偷偷关注着呢!都没有出来打扰!”
听到小家伙又软又甜的嗓音。萧容予愣了一下,这才罢休,坐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