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不满地抗议：“我和哥哥才不像呢！”
为了让她改口叫哥哥，萧羽乔都费了不少劲儿。如今把她和萧羽乔画上等号，她自然是不乐意的。我也没惹她，顺着说：“好好好，你们不像。”
小家伙满意了：“就是说！哥哥才没有我厉害呢！”
我们又和小家伙聊了几句。她到底还小，精力不足，聊着聊着便又睡去了。没了她的奶声奶气，室内又安静下来。我端起瓷杯，喝了口咖啡。顿时被咖啡里的奶香和糖味儿弄笑了。“你加这么多料，尝着都像奶茶了。”
我正说时，灵蛇又用夹子夹了块方糖放进咖啡里，边说：“我觉得多加点糖好喝。”
“你喜欢那就加。”
我将手里甜得发腻的咖啡放下，支着下巴，看着小姑娘用铜勺认真地将糖搅拌开。之前我没认真看。如今细细看来，灵蛇长得可真是水灵动人。一双暗红色的眼并不显凶，反而因为略挑的眼尾，有几分狡黠。除了这双大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巧。脸蛋儿也是巴掌大，可爱得紧。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小姑娘，身体里还住着个老前辈呢？我不由问：“老龟最近如何？”
灵蛇手上的动作停下，表情有几分忧愁。“最近……前辈都不和我说话了。”
上次她就说过，老龟基本不怎么出来。这次更是连交流都免了。我挑眉，问：“他和你融合完了？”
灵蛇纤细的指尖在瓷杯外沿摩挲：“还没。”
她沉默了会，又说：“但前辈说，他不想打扰我的生活，在融合之前，他也不会再出来了。”
这就意味着，老龟已经放弃了生命。老龟对灵蛇来说既是师父，又是长辈。眼睁睁看着老龟赴死，难想她心情有多沉重。我伸手抚上她的手：“这是老龟自己选的路。”
灵蛇点点头，从喉间闷出一个气音。气氛因为老龟的事凝重了许多。我不想看着灵蛇愁眉苦脸，视线一转，提议：“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的衣橱吗？”
听闻，灵蛇抬眼，眸中的酸涩褪去，嘴角缓缓勾起笑。“当然了！”
跟着她走进卧室，又拐进了衣帽间。我才明白，灵蛇为什么那样急着炫耀她的衣橱。任谁在短时间内买了几百条裙子，也会想同人分享的。谈起她的裙子们，灵蛇也没心思伤感了。一个劲儿的夸这夸那。所幸我肚子里有个小家伙。不然灵蛇肯定要拉着我一起穿她的宝贝们。蛇镰枪作为我的武器，已经陪伴了我几十万年。而灵蛇作为枪灵，自然是对那几十万年都了如指掌。我们之间，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转眼间，日轮落下，夜幕笼罩。我正在盘里挑松子，灵蛇瞥向窗外：“天色不早了，主人你该休息了。”
人间的昼夜于我而言影响不大。我将松子壳剥开，边笑：“我又不是人类，你催着我休息做什么，是不是看腻了我，想自己待着了？”
灵蛇笑眼弯弯：“我这是为了主人和小公主好。”
我自然明白她的好心。虽然我还不需要休息，也能再和她聊上几个钟头。但我心里一直挂念着还没回来的萧容予。我将松仁送入灵蛇口中，边起身说：“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灵蛇囫囵地将口里的东西咽下。跟着我匆匆起身，硬是将我送回了房才肯离开。室内空无一人，我用法力挑亮了灯。指尖落在今早同萧容予一起坐着吃茶的桌上。依稀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萧容予很少一忙就是一天。看来，这次的事很棘手。我在桌边坐下，指腹摸索着桌上的木纹。心绪沿着木纹，圈圈转转。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处理的如何，会不会有危险……想着想着，我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形。一阵冷风灌入室内，我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个不过是十几个小时不见他，就这样失神。“萧容予，你还真是吃定了我……”我喃喃着。抬手轻挥，将门窗掩上。轻轻声响后，我起身向床边走去。以萧容予的能力，鲜少有事是他处理不好的。想必我睡上一觉，明天他就回来了。我压下心里几分忧思，躺在床上渐渐睡去。再睁眼时，天还是雾蒙蒙的黑。身边还是没有萧容予的气息。我顿时没了睡意。起身换好衣服，我准备去冥司一趟。刚踏出门槛，一阵铃声响起。这时候谁会给我打电话？疑惑让我停下脚步。转身进屋，从床头摸出被遗忘许久的手机。发现来电显示是古董店。前两天我才让穆绍和殷明月整理网站上的几件案子准备处理。想来，是那边没等到我过去，才打电话来问。我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穆绍有几分凝重的声音。“夫人，抱歉打扰了，但有急事不得不联系您。”
我眯起眼：“什么事？”
“之前给您过目的那几件案子您都还有印象吗？”
“有。”
“其中一个案子是西城一个名叫荭村的村子闹鬼，您记得吧？”
我不像萧容予那样过目不忘。那几件案子也只是大略看了看。对荭村的事，也只有大概印象。我问：“是不是有几个大学生失踪然后闹鬼的村子？”
穆绍答：“没错，本来是隔壁村的人在网站上反应的，不过，今天凌晨，网站又接到了相关的信息。”
“这次，登记的人自称是失踪的大学生之一。”
我扑在萧容予身上的心思顿时抽离。荭村案的失踪者在新闻上已经有报道。穆绍不会弄错她的身份。失踪者既然能上网，为什么不联系家人，而是在网站上向我们求助?她到底遇到了什么?我心中思忖着，边问：“失踪者都说什么了?”“是，她只留了身份和一句话。”
“什么话？”
穆绍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她说，他们是鬼，救命。”
穆绍的声音沉稳有力。可我似乎能感受到失踪者发自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