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璇本来想看看人类修士是怎样作法的,但这道士就是个骗子,根本没真本事。她就只当这是一场演出。还是拙劣,没有什么美感的演出。看了十分钟,颇有些无聊。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乔妈妈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低声问:“璇儿困了,要不要回去?”
萧羽璇下意识回答:“回去吧,我想妈妈了。”
话一出口,她才想起来,周围都是人,她不该开口的。她顿时闭上了嘴,可是已经晚了。先前搭话的女人听到萧羽璇的声音后,转过头来,惊讶地瞧着襁褓:“哎呦,这孩子这么小就会说话了啊?”
大嗓门一下子就吸引了旁人的视线。在看到乔妈妈怀里的萧羽璇后,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看上去也就一两个月吧?”
“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小娃,长得又俊。”
“老乔,这是你们哪个亲戚的娃啊?”
乔妈妈心里一咯噔。这下坏了,让他们再盘问下去,怕是谎就圆不上了。她正想着该怎么脱身,那正在“施法”的道士停下了动作。他脸上带着被冒犯的不爽,指向这边:“都吵吵什么呢?要是驱邪失败,都是你们害的!”
自打有意识以来,萧羽璇就没有这样被人说过。而且,那道士说的也不只是她,还一并将外公外婆也骂了。她的小脾气顿时上来了。反正,她会说话的事儿已经暴露,也不需要再藏着。她没有忍耐,扯开了嗓子:“那个阿姨根本就没有中邪,你也没有法术,凭什么吼我们?”
萧羽璇奶声奶气的质问,叫现场安静了几秒。随即,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大家也都不傻,对这个装模作样的道士心里也是不屑的。如今被一个小婴儿说出了心声,众人不由称奇。“这小娃真是不得了啊。”
“对啊,就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
那道士这才知道,说话的是乔妈妈怀中,还在襁褓里的小婴儿。想到自个被一个婴儿羞辱,他脸色难看极了。他大步走过来,狠狠瞪着萧羽璇:“你个小娃懂什么,我乃是凌霄派长老亲传弟子,江湖上有名号的莫大仙!”
莫大仙一连串名号报出来,萧羽璇咯咯地笑出声:“凌霄派是什么?听都没听过!”
“没听过就对了,凌霄派的大名不是你们这种凡人能知道的。”
他又捋了捋胡子,十分神气:“你这小娃胡言乱语,本仙宽容大度,就当做没听过,哼!”装过了厉害,他便转过身。萧羽璇却和他杠上了。“等等,大叔,你说你那么厉害,倒是拿出点真本事来给我看看啊?”
莫大仙脚步一顿,转过身:“你这小孩,难道我刚才展示的本事你都看不见?”
萧羽璇模仿着妈妈,嘴角往一侧轻抬,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我还以为你刚才在跳舞呢,一点灵气都感觉不到,算什么本事?”
莫大仙一愣。没想到能从小婴儿口里听到“灵气”这两个字。他虽然是个行骗江湖的假道士,但也知道,这世上是有真本事的人的。这个小孩表现得这么异常。难不成她不是凡人?莫大仙心里没底,咳嗽一声:“那是你道行不够,所以看不出来!我和你一个奶娃娃没什么好说的,本仙做完法还有旁的事!”
话落,他就转身向院内走去,要溜之大吉。萧羽璇自然不会放过他。她张开小手,金红色的法力就向道士袭去。这法力,普通人是看不见的。莫大仙自然也瞧不见。他被法力一绊,“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一片哄笑中,莫大仙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口里还念叨着:“真是穷山恶水养刁民!”
这回,还没等他站稳,萧羽璇又是一道法力过去。法力束住莫大仙的脚腕子,将他倒吊起来。在外人看来,莫大仙是凭空被掉了起来。莫大仙惊恐地挣扎起来。萧羽璇嘲讽道:“你要是有本事,就把自己弄下来啊!”
莫大仙瞬间名字,今天果真是惹上了不能惹的人了。他当然知道,在有法力的人手里,他这种普通人的命连蝼蚁也不如。说不定,这个看似婴儿的修士,其实已经活了许久。他真是一脚踢到铁板上了。为了小命着想,莫大仙也顾不上面子了,连声求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高人啊!小祖宗,您放过我吧!”
因为异象而惊慌的众人,这才知道乔妈妈怀里的小婴儿不是普通人。有些人后退两步,窃窃私语。乔念婵跟她那个老公就不是普通人,之前给村子里解决了不少麻烦。这个小婴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既然是乔家的人,肯定也是有点本事的。只是,这也太小了。乔妈妈看着他们的反应,拍着萧羽璇的背安抚:“璇儿别听他们胡说。”
萧羽璇却很冷静。她眸中的红色更浓了点,开口时,有几分萧容予的气场:“外婆放心,凡人说的,我不在乎的。”
萧羽璇老成的样子,让乔妈妈哑然。此时,萧羽璇虽然在自己怀中,但她却觉得萧羽璇高高在上。她到底不是普通人。萧羽璇不知乔妈妈心里复杂的情感,抬手又是一道法力,这回缠住了莫大仙的脖子。莫大仙被倒吊着,脸色本就因为血液逆流变得通红。此时又被勒住脖子,没多久就面色青紫,双眼凸起。萧羽璇笑嘻嘻问道:“你不是很厉害吗?”
莫大仙根本说不出话来,喉间只能勉强发出几声呜咽,与被堵住嘴的孙家媳妇一样。此时,小小的萧羽璇有种近乎残忍的天真。乔妈妈心里发凉。她这个小孙女,竟然能将一个成年男人玩弄于鼓掌……她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恐惧。他们的命,对萧羽璇来说,是能轻易拿捏的东西。乔妈妈的手颤抖起来。萧羽璇注意到后,收回落在莫大仙身上的视线。她担忧地瞧向乔妈妈:“外婆,你怎么了?”
萧羽璇软软的声音让乔妈妈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