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文小柔蹲下身，将花放到了墓碑前。“你已经讨厌我了，还关心我做什么，出于你医生的职业道德吗？”
陆行远接过她的话：“小柔，你知道我们不只是医患关系。”
他尽量温柔地说：“我把你当做朋友，妹妹，所以我才关心你。”
文小柔没有回头看他。沉默了良久，才问：“那你对我有过哪怕一点男女之情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可她抛出的问题，却狠狠抽了陆行远一鞭。他是喜欢过的。不过，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抱歉，没有。”
曾经对她有过感情这件事，陆行远永远都不打算告诉她。……陆行远说到这，忽然感叹。“现在想来，如果当时说了真话，或许结果会不一样。”
我咬了口茶点，没有接话。只因我心中觉得，要是他说了，恐怕结果也好不了多少。文小柔对卢姻的敌意，说不定还会因此更深。男人女人的思维，就是这么差异。……文小柔又是一阵沉默。“我知道了。”
她手撑着膝盖，站起身来时，顺手将那本毕业证拿了起来。她转身看向他时，出奇的冷静：“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去骚扰你和卢姻。”
“祝你们新婚快乐。”
她的冷漠，让陆行远有些无所适从。“小柔，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文小柔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我准备离开，去别的城市打工，以后我们就别联系了。谢谢你送来毕业证，也谢谢你之前为我做过的一切。”
说完，她垂着眸，就要离开。眼看着两人就要擦肩而过，陆行远清楚地认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就此结束了。从此以后，就是天涯陌路人。这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个好的结果。他也应该放任她离去。可对于分离的焦虑，又让他忍不住将事情往坏的方向想。照顾文小柔这么久，他知道她是个很容易失控的女孩。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她又找不到能帮助她的人，那该多可怜？“小柔，等等。”
趁着心里的冲动，陆行远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文小柔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挣扎。陆行远犹豫了几秒，而后将她拥入了怀中。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文小柔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她将脑袋靠在他胸膛上，淡淡的香味传入陆行远鼻腔。他轻叹一声，说：“留下来吧，以后彼此也有照应。”
她闷闷地问：“为什么？”
陆行远又抚了抚她的长发：“天高路远，我不放心。”
文小柔没有再问一句，便点了点头。“……好。”
刚才的决绝，果断。都在这个拥抱中瞬间崩塌。她就像是他掌心的蝶。轻盈易碎。就算偶尔飞走了，也总会再翩跹着回到他指尖。文小柔留了下来，在本地找了一份文职工作。她也参加了陆行远和卢姻的婚礼，和卢姻的关系也在渐渐好转。一切似乎又变得很美好。直到卢姻发现家里总是少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