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柔毫无逻辑的质问,让陆行远只觉得心累。“小柔,你想太多了,那只是我的一个病人,何况我们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文小柔却听不进去,口中喃喃:“一切有可能抢走你的人,我都要毁掉……毁掉……”陆行远如临大敌,忙柔声哄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小柔,你不要多想好吗?”
他清楚的知道,威胁文小柔只会起反效果。所以他只能言辞恳求地祈求,生怕惹怒了文小柔,再酿下什么恶果。文小柔带着恨意幽幽地说:“你又不是他们,怎么敢保证他们不会抢走你?远哥……我不能留一个定时炸弹在你我身边。”
她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陆行远眼前又浮现出那血腥的场面,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那样的场面了。陆行远不住地摇头:“我求你了,不要再作恶了好不好?”
文小柔似乎是没听见一般,从陆行远体内离开。之后,那段时间被陆行远治疗过的那几名患者全都疯了。文小柔毁掉了那些人的人生后,心情也好了许多。而陆行远却觉得人生沉入了地狱。巨大的愧疚感和恐惧吞没了他。他无数次想过死,可他不敢。他要是死了,文小柔不知道会如何折磨卢姻母女。他停止了对外心理咨询,整天在家中惶惶度日,不敢去面对,精神面貌也衰老疲惫,完全像换了个人一样。尽管如此,那些病人的还是家属很快就发现,这些病人,都是在陆行远的咨询室接受过治疗后才出事的。一天早上,陆行远接到了一个包裹。拆开来看,他被吓了一跳。包裹里有一封血书。“毁了我们孩子的是你,我们会让你付出代价的,陆行远!”
血书的最后,“陆行远”三个字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陆行远攥着血书的手微微颤抖,血书从指尖滑落,血迹似乎都沾到了他的手上。陆行远颤抖着喃喃:“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文小柔见了,冷笑一声:“远哥,别理他们,他们只是想拆散我们。”
陆行远没有回答。他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才打开了电脑,搜索了相关的词条。新闻中,他被安上了趁机猥亵女学生,勒索财物等等莫须有的罪名。一夜之间,“陆行远”三个字火遍了大街小巷。陆行远知道,他迟早要面对这一切。隔天,他换上一身正装,准备去找那些家属好好谈谈。哪怕给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补偿呢。可一出小区,却见门口围满了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是陆行远!他在那!”
顿时,人群向陆行远蜂拥而来。无数镜头“咔嚓咔嚓”地捕捉着他的身影。闪光灯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等陆行远反应过来时,他的周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记者们将话筒往他嘴边凑,问题连珠炮似的轰来。“陆行远,关于网上你治疗失当的新闻是真的吗?”
“你与这些家庭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你为何对他们进行精神控制,你的目的是什么!”
陆行远在家里不见天日许久。被这么一围堵,顿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