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地。只是不合礼制,不容于世。我虽苦劝,但无济于事。朝中,只有我一人不签,不但不能挽回大局,反而……”看来,于大人真是另有苦衷,他担着重担啊!章纶轻轻地叹了口气:“我错怪你了。你呀,真是太苦啊!”
于谦说:“谁说不是呢?我处于两难境地。拥立当今皇上为帝,本是为杜绝也先妄想。谁知,谁知……”两人心知肚明:皇上从京师保卫战后皇位巩固,不但贪恋皇位,而且贪心不足,又想皇位永继,起易储风波。于谦原答应皇太后,储位不动,传位世系不变。而今,而今储位更换,他真的不敢独自面对孙太后了。“葵心,我能改变得了吗?两大之间难为小。周旋君皇之间,真是如履薄冰。其中的艰难险阻,又有谁知道?”
他目光炯炯,声音洪亮:“既然生而为人,读书做官,就义无反顾,就理当为国为民做些有利的事。即使刀斧加于前,污水泼于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章纶感概:“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说的正是大人的情怀。”
这是于大人经常吟咏的一首,他知道。于谦拉着章纶的手:“你我共勉。”
章纶一本正经地说:“与于大人相识以来,蒙大人教诲,金玉良言,受益匪浅。今日听公肺腑之言,大为震撼,大人忍辱负重,为国为民,气度恢宏,非章纶等辈所比。我率直之人,险些错怪大人。请受我一拜!”
说罢,他恭恭敬敬地向于谦行礼。于大人扶住,欣喜地说:“人逢一知己足矣。我得章葵心理解,很欣慰。”
“我也将大人看作是我的知己。”
于谦又正色说:“大人有隐情,不得不明鉴。但章纶身为臣子,我还是表明态度,上书皇帝,反对立储。”
于谦摇摇头,说:“我知道你忠直敢言,有折槛引裾之风。可惜皇帝坚持己见。而今储位已定下,再说也无济于事。”
章纶长叹一声。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