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在话本上看见高大朱红的宫墙,心里满是向往。如今再见,心中却是满腔悲凉。我坐在书院的台阶上发呆,我眼神茫然地看着朦胧的被黑云笼罩着的月亮,竟不自觉地想起了母亲。在我仅存的记忆中,母亲总是会温柔地看着我,对我笑,和我说话。尽管先生布置的背诵作业我不常完成,母亲也不会生我的气,责罚我。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温润平和的。“诉语。”
晔声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望着月亮,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母亲。“你想家了吗?”
他问,我摇摇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随后对他说:“天色已晚,夜凉,早些回去吧。”
也许是我今夜冷淡的态度不似从前,晔声拉住回屋的我,神情关怀地问我,“诉语,你是很想家了吗?”
我含笑着摇了头,留下没事二字便回屋了。晔声听到我的回答也没继续多想,跟着我进屋了。“你不该在这里多留的,小心梁先生发现,细细揭你的皮。”
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依旧嬉皮笑脸,“有你在,先生是不会罚我的。”
我回他:“你要是不怕被罚,在这留多久我也无所谓。等会夜真深了,每间屋子都上了钥,你明早真得从这去守月门那了。”
他仔细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做出惊讶的表情,“这天色当真不早了,那我先回了。有时间再聊。”
我无奈地笑着朝门的方向指了指,“快回去吧,等会真晚了。”
晔声走后,我关门上了屋钥,呆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亮,继续回忆起了母亲。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毫无征兆地又来了,周而复始,周而复始。一大早,我在我的窗沿边闻到了茉莉花香,我起床,穿好属于小太监的墨绿色外衣。 打开了屋门,新的一天迎接我的是太阳的曦光还有晔声以及他手上捧着的一簇茉莉花。我笑了笑,有点被逗笑的感觉,“怎么样?”他迫不及待地问我,我点了点头说:“很香,我很喜欢,放进来吧。刚好之前梁先生送给我了一个白瓷花瓶。”
他开心地进来,嘴上还说着羡慕之类的话语。“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梁先生之前也不送了你一包上好的南州小雨茶。当时,我和宋川也羡慕的很呢。”
我说完,他故作得意地笑了笑。令我们没想到是,梁先生就站在屋门前,我先注意到梁先生,便躬身行礼,大声地说了句“先生好。”
此时晔声像耗子见了猫似地激灵了一下,又立即向梁先生行礼。我猜他现在应该汗毛直立吧。梁先生瞪了一眼晔声,接着说了句“晔声,离开了这里到了守月司更要稳重点,诉语,你跟我来。”
晔声恭敬地回了句“是,谨遵先生教诲。”
梁先生点了点头,然后我便和梁先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