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象群听到动静,立即赶了过来,见金钱豹咬着幼象的喉咙,正准备拖走。 幼象的母亲,看到这一幕,赶紧冲上来,挡住了金钱豹,其余的野象,也跟着围了上来。 金钱豹拖着幼象,哪里还跑得快,它兀自不肯放弃嘴里的猎物,还从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吼声,想吓阻母象。 母象根本不把金钱豹放在眼里,反而耸动脊背,竖起尾巴,扇动着一对大耳朵,挥舞着象蛇一样的长鼻子,嘴里发出怒吼声,径直向金钱豹奔了上去。 金钱豹见形势对自己不利,只得丢掉幼象,迅速钻进蒲葵林,以宽大的叶子为掩护,仓惶地逃走了。 幼象的喉咙,已被咬破,流了很多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岩仔和另外一只幼象,惊魂未定地躲在象群身下,惊恐地看着刚刚还生龙活虎的玩伴。 祖母象走上前,把长鼻子伸进幼象的嘴巴,发现还有一点鼻息,立即跑开了。幼象的母亲,卧在地上,不时用鼻子拉动孩子,想唤醒它,幼象却没有一点动静,母象不时地抬起鼻子,大声地悲鸣。 一会儿,祖母象回来了,用鼻子卷着两枝带黄色花朵的儿茶树枝,递给了幼象的母亲,母象用鼻子卷起儿茶,送入自己的嘴巴咀嚼了一阵,然后用长鼻子卷出嚼碎的儿茶,涂抹在幼象的伤口上。 做完这件事,母象站了起来,和其它的成年母象一样,焦急地踱来踱去,希望幼象能够醒过来。 幼象仍然不动,祖母象再次用长鼻子,探了探幼象的嘴巴,已经没有生命气息了。 祖母象神情黯然,举起长鼻子,流着大滴大滴的泪水,发出了长号似的悲鸣。 幼象的母亲,不相信眼前的事实,用鼻子卷起幼象,又放在地上,如此反复多次,确认幼象没有任何反应后,才停了下来。 其它的母象,也学着祖母象,开始大声地悲鸣。当其它的母象,停止悲鸣后,幼象的母亲,依然没有停止,悲怆的“欧——呜-呜-”的声音,传得很远,在森林中回荡。 成年野象围成了一个圆圈,大家站着睡觉,将幼象护在中间,防止幼象的尸体,被大型掠食动物拖走。 长期的野外进化,野象时常都保持着警惕,早已习惯了站着睡觉。另外一头幼象,与岩仔紧紧相拥,在象嫂的身子下睡着了。 可怜的幼象母亲,哪有心情睡觉,整晚都走来走去,不停地悲鸣。 天快亮了,红原鸡开始啼鸣,祖母象醒来后,用鼻子抚摸了一下幼象的尸体,已经完全冰凉了。 祖母象催促其它野象醒来,象嫂也唤醒了岩仔。 接着,祖母象在前面带路,幼象的母亲,用鼻子卷着尸体,跟在后面。 看样子,象群要去办一件隆重的大事。 祖母象沿着野象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山脚下,然后离开野象路,向山上走去。 山上没有路,野象群开始在树枝、藤蔓和灌木丛中,缓慢地穿行。幼象和岩仔,走起来明显有些吃力了。 祖母象神情凝重,丝毫不顾及两个小家伙的难处,根本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这可苦了两头母象,只得用鼻子不停地推拉,有时还用卷的方式,帮助幼象和岩仔,才让它们跟上象群的步伐。 又足足地走了近半个时辰,野象群上了山腰。山腰的树木和藤蔓少了,石头和灌木丛开始增多,祖母象不再爬山,带着象群在石头丛林中艰难地穿行。 石头实在太多,幼象和岩仔无法继续行走,两只母象只得卷起它们,缓慢地挪动着步子。 穿行了两刻钟左右,祖母象终于停在了一个石堆前,石堆后面是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