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经常替古丽下井,去搬冰块,这使古丽的爸妈,慢慢地喜欢上我这个勤劳的汉人小伙子,而漂亮可人的古丽,也对我越来越有好感了。 在火塘边待了一个月,我将带来的《诗经》,翻了不知有多少遍,再闲下来时,便有些坐不住了。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古丽的爸妈收到了很多特殊的请阑,我好奇的是,传送者只将请阑的主人,告诉了古丽一家。 我仔细地瞧了瞧请阑,简直太有创意了,竟然是用黑白灰三色羊毛编织而成的,捆在一起的一对小人儿,编织的工艺很好,那模样简直惟妙惟肖。 由于大家住得比较远,这些请阑是从十一天以前,就开始传递的,中间的每一户亲戚,都相当于古时候的驿站,他们自己留下的一份,再将多余的向最近的亲戚传递,然后由亲戚,再往下传。 接下来,我和阿木走了一天多的时间,才将多余的请阑,传到了最近的一个亲戚家里。 一路上,阿木告诉我,他们的结婚请阑,基本上都是由羊毛编织而成。而通知丧事时,通常都是口头传达,如果刚好是秋天,地上有落叶的话,有的家庭会传递落叶,并将死者的名字告诉传递者而已。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汉人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的说法,克里雅人用落叶来表示人的过世,这两者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 平日里,克里雅人的亲戚之间,很少来往,一旦有红白喜事,则是他们团聚和聊天的好机会,古丽一家接到结婚请阑,大家都难得地高兴起来。 我也感到高兴,因为他们还准备带上我,把我介绍给所有的亲戚认识。 离婚礼期还有五天的时间,我们就要出发了。 由于要出去好几天,古丽一家便从最近的人家,请来了一个中年人,帮忙照看羊和房屋。这天一大早,中年人便来了。 阿木和他的爸爸,都穿上了簇新的黑色长袷袢,膘间系着一条黑色粗布腰带,下身则穿着宽大的羊皮裤和羊皮靴子,头上还戴着有毛皮边的黑色羊皮帽,古丽爸爸的帽子,帽筒还比阿木的高了很多。 古丽妈妈的缝衣技艺不错,两人身上的黑色长袷袢,看起来美观而厚实,里衬缝着翻毛的羊皮,袷袢的领、袖子和下摆,还镶有蓝色的装饰边。 古丽和她的妈妈,也穿着有羊皮内衬的长袷袢,但下身则罩着绿色的花布裙,古丽穿着崭新的,而她妈妈的裙子有点旧了,两人的头上,都围着灰白色的厚围巾。 我将古丽妈妈送给我的羊皮衣和羊皮裤,全穿在里面,外面再罩上一身绿色军装,脚上套着一双羊皮靴,头上也跟阿木一样,戴着一顶镶着毛皮边的黑色羊皮中筒帽。 帮忙看家的中年人,好奇地看了看我的绿色军装,对大家说了一通祝福话。 说是去参加婚礼,但是路途遥远,大家都不得不带着路上必需的生活用品。 古丽的爸爸,带着两把斧头,背着一个大羊皮袋,里面装着好多库麦其。由于路途远,我经常替换他背着。 古丽的妈妈,背着一个小羊皮袋,袋里装着煮熟的羊肉,古丽背着好几个小羊皮袋的热水,以备大家白天在路上,用水就着饼吃。 我与阿木,则赶着两只羊,作为古丽一家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