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她认得那个女人,叫刘桂花,就在鱼塘里帮忙做饭,以前还有过传言,说她和季大军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等刘桂花缩回去,温槿扬声开口:“刘桂花,你说你亲眼看到了,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有人笑出声来,阴阳怪气道:“背地里乱搞就算了,竟然还让人在大庭广众下说,真是不要脸!”
一些二流子也跟着怪声怪气地笑了起来。温槿扫视一圈周围,视线所到之处,二流子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四周静得有些可怕。刘桂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目光频频朝季永红看过去。季永红心里窝火。废物!这个时候看我做什么,你倒是说啊!随便编点什么都行!可不等刘桂花开口,温槿冷着声音说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我无所谓,可你要是敢瞎编乱造些我没做过的事来诬陷我,我马上就去镇派出所报案,诽谤诬陷也是犯罪,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要坐牢的是谁!”
现在哪有什么诽谤诬陷罪,可刘桂花就是个没见识的,一听说温槿要去报警,吓得腿都软了。“我……我只是看到你……你三天两头就……就去鱼塘……”“鱼塘是我的我还不能去了?”
温槿冷笑一声道,“你自己还天天去呢,我是不是也能说你和鱼塘的伙计乱搞了?”
“我没有!我就是去做饭的!”
刘桂花急得连连摆手,突然急中生智道,“你以前一次都没去过,最近去的这么频繁……”温槿打断她道:“鱼塘和果园之前让许有财霍霍成什么样大家都是知道的,我要是再不去,这鱼塘和果园搞不好哪天就换主人了。”
说着,视线扫向一旁的季永红。季永红:“……”村民们面面相觑,态度都有些转变了。这么下去可不行!季永红扬声开口道:“这也不能证明你和季卫国之间没有私情。”
温槿冷笑着朝刘桂花走近一步,“那你是看到我和季卫国抱在一起了还是亲在一起了?”
刘桂花被她的气场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没、没有。”
“既然你什么都没看见,你凭什么到处说我们乱搞?”
刘桂花被温槿冷冽的目光盯着,整个人都慌了神,抬手一指季永红,“是村支书让我说的!”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季永红身上,季永红脸色登时一变。他压住心底的不安,色厉内荏地喝道:“刘桂花你胡说些什么!我只是让你说实话,什么时候让你造谣了?”
温槿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季永红跟前,声音冷淡道:“单凭刘桂花看到我去鱼塘就断定我和季卫国有不正当的关系,季大村支书,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什么?”
“指鹿为马、黑白颠倒、贪赃枉法……”温槿慢悠悠地数着,“哦,或者叫,以非法手段妄图侵占他人私有财产。”
季永红瞪大眼:“你血口喷人!”
温槿眯眼:“有本事告我去。”
季永红:“……”这小妮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难缠?原以为只要吓唬吓唬她就能逼她把鱼塘和果园的承包权交出来,没想到竟被她轻松翻盘了。季永红心中懊恼,咬牙道:“温槿你别得意,就算这件事是我们冤枉了你,可你偷自行车这件事不假吧?人都被抓到派出所去了,你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季家村可容不下盗窃犯!”
今天说什么也要把她赶出去,剩下季程一个啥也不懂的小毛头,还怕抢不到?温槿挑了挑眉,眸底寒意加深。派出所的人可没有到季家村调查,那她被带到派出所的事季永红怎么会知道?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在镇医院办理出院手续时看到的背影,温槿眯了眯眼睛。温然!狗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居然三番四次为难她这么个小可怜,她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见温槿不说话,季永红得意了,“怎么,无话可说了?”
温槿冷嗤一声说道:“你脑子是长在屁股上的?我是没钱还是没钱,想要自行车需要去偷?再说了,我要是真的偷了,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围观的众人闻言也都觉得温槿说的有几分道理。“她说的也没错,季大军给她留了那么多钱,她确实不需要去偷。之前她和季程回村的时候不是还骑了两辆新自行车?”
“也不一定,能不花钱谁愿意多花!”
“现在严打,她要是真的偷了车被抓,怎么可能被放出来?”
“也许是给了好处?”
“一辆二手的自行车都要一百多块,那是大罪,能是给好处就能了事的?”
村民们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还是相信温槿没有偷车的。温槿看着季永红,“没证据就不要乱说,被人当枪使了还暗自得意,蠢!”
季永红心头一惊,脸色变了又变。温槿懒得再搭理他,扫视一圈众人,扬声道:“今天我就把话搁这儿了,不管是乱搞还是偷车的事,那造谣的是谁,今天不给我抓出来,凡事参与流传的,我通通告到镇派出所去,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怎么就突然闹到这一步了,更没想到,温槿非但没事,还倒打了他们一耙。一时间,人人自危,现场瞬间乱成一锅粥。“是刘桂花!是她到处说你在鱼塘和季卫国乱搞的!”
“偷自行车的事我们也是听村支书说的,你要抓就抓他,跟我们可没关系!”
刘桂花也急了,指着季永红,“是村支书!我一开始只说你老去鱼塘有些古怪,是他让我那么说的!他还答应我,要是能把你赶走,就让我家男人当管事!”
季卫国站在面色铁青的季永红身边,故意扬声道:“原来是村支书造的谣啊,为了抢别人的鱼塘和果园,你竟然利用大家,你还真是愧对大家对你的信任……狼心狗肺说的就是你吧!”
顿时,季永红就成了众矢之的。季永红是焦头烂额,心底涌起一阵恨意,他把心一横道:“不是我!这些都是何明轩和温然说话时我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