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亚宁来了一趟，见着这面屋子红彤彤的年画，窗花，还有各式喜庆的摆设，惊了一下。宋艺却如献宝一样，询问：“二伯母，你瞧，好看么？”
她笑了下，与之对视，片刻后，才道：“会不会太满了，过犹不及，我叫人过来弄掉一些，会比较好。”
“不用了，我觉的这样挺好的，过年就是要这样。反正都贴上去了，等过完年再撕掉好了，您现在让人撕，可是浪费了我的一番力气。”
顾行洲过来，道：“二伯母，您就由着她吧，她喜欢什么样就什么样。对了，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哦，也没别的事儿，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有什么缺的。原说好了这几日都在主宅吃饭，你们也不过来，就只好我过来瞧瞧了。不过，看到你们门口的红灯笼，我突然也想起来，我还没给院子里挂灯笼，都给忘了。”
她没进门，“不说了，我这就吩咐人去弄，你们忙，我走了。”
下午，宋艺要出门，穿戴整齐，还专门化了妆。顾行洲合上书，在她临出门前，说：“我也去。”
宋艺收回脚步，“你下午没事？”
“没，可以跟你们一块去。”
他将书本放在一侧。没法子，他都发话了，宋艺自然只能给他拾到一下，然后带着他一起出门。临近过年，超市里的人很多，顾行洲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宋艺想了下，把自己要买的东西跟姜应雪说了说，就带着顾行洲去别处人少的地方逛。她找了家奶茶店，买了一杯热奶茶，两人就坐在店里，望着窗外，观察来往行人脸上的表情。“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不快，嫌我累赘了？”
“没有，怎么会呢。”
顾行洲喝了一口面前的白开水，“上次柳妈跟你说了什么？”
宋艺侧目，“没什么。”
“不必瞒我。”
宋艺用吸管搅和了一下杯子里黑色的珍珠，“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告诉我，我不是宋实意的亲生孩子，我是领养的。至于我亲生父母，只有潘家的人知道。”
“你今天约了潘佳悦？”
宋艺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有一种衣不蔽体的感觉，她扯了下嘴角，“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顾行洲的指尖轻抚卫生巾用黑色丝线绣上的洲字，“这些事你又何必瞒我？”
“我想等弄清楚再告诉你。”
“嗬，你让我说你天真，还是蠢，你觉得潘佳悦会告诉你？”
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薄怒。宋艺抿了唇，“我只是不想事事都需要你来帮忙，更何况现下的情况，你也不是那么好出手的，不是么？”
当下是个什么形势，宋艺看的真切。顾家的人每一个都不是善茬，他的伪装，也不可能一直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