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要做的事儿,就是生火,可她又怕那游轮经过的时候会发现,便有些难以抉择。顾行洲就躺在身边,不省人事,她用打火机,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不太好,可光线太暗了,她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而且她先跳的船,之后在船上发生来什么,她一无所知。也许,他是受伤了,有多严重,不得而知。最后,宋艺还是决定生火。她先去找了一些相对干燥的树叶树干,然后用打火机去点,她弄了很久,想了各种办法,把能用的工具都用上了,才成功的生起火来。幸好雨停了,不然就这种状况,就算她没有受伤,过不了多久,也是会被冻死的。她生好火,就把顾行洲拖到火堆边上取暖。海上风大,宋艺看着这火苗晃来晃去,真怕风再大一点,这火就会被彻底的吹灭。她得想个法子弄个能够挡风的屏障过来,她又打开书包,将里面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将有用的工具拿上,里面有两件压缩过的冲锋衣。想了下,她把两个书包放在顾行洲的身侧,帮他挡住点风。目光在他惨白的脸上扫了一眼,她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有点微弱。她凑过去,在他耳边,说;“顾行洲,你一定要活下去!你连游艇爆炸中都能生还,就不该如此轻易的死去!你等我一下,等我回来!”
她说着,就拿了枪和匕首,还有手电筒,迅速的进了密林。这种无人的岛屿有它的危险性,在这密林里,不知会有什么不知名的生物存在。可这种时候,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宋艺甚至连绝望的时间都没有,她必须要抓紧时间,寻到有用的一切东西。若是她什么都不做,顾行洲会死的更快。许是本身就是逆境中长大的孩子,所以在面对这种环境的时候,她也能迅速的振作起来,去做有意义的事儿。她没有走的太远,怕迷路,到时候找不回去。她就近找了些树枝树干,藤条树叶,一趟一趟的来回搬运。手上被东西刮破,也毫无知觉。她此时,全凭意志在坚持,浑身已经冷的麻木。等她把东西都找齐全后,就在火堆边上,用几根粗壮的树枝搭起了四个架子,分别放在以火堆为中心的四面。随即,宋艺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挂在架子上,倒也能挡住点风。她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然后拆开压缩袋,将里面的冲锋衣拿出来穿上,整个人当即舒服了不少,紧接着,她就给顾行洲脱衣服,将他的衣服和裤子分别挂在两侧。如此,一个简单的挡风屏障算是做好了。这会,宋艺才将注意力放在顾行洲的身上,她小心翼翼的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有两处枪伤,两处刀伤是比较严重的,其他都是一些小伤口。书包里有急救的药物,还有包扎用的东西,宋艺什么也不会,但现下这种情况,她也只能凭感觉做事,死马当活马医。包里有酒精和矿泉水,她简单的给伤口清理了一下,便用纱布缠上,至于枪伤,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就先放着不动。做完这一切,她整个人都有点虚脱,包里有压缩饼干,她吃了小半包,喝了一小口水,便将东西放起来。然后脱掉身上的衣服,躺到顾行洲的身边,就这样皮肤贴着皮肤,紧紧抱住他。刚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在发抖,并且很难受的样子。他受了伤,又在水里游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抗寒能力肯定比她差的多。这里没有厚实的被子取暖,也没有墙壁和顶棚给他们遮风挡雨,而这里唯一有温度的,就只有她自己。她并非无私,而是顾行洲不能死,死了她怎么办呢?她将两件冲锋衣盖在身上,尽量避开他身上的伤口,半个身子压在他的身上,给他取暖。幸好旁边有火烤着,这样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许是太累了,宋艺盯着火苗,原是打算整夜不睡,看着这火,免得熄灭了,到时候要重新生火,会比较麻烦。另一方面,她也要时刻注意周边的环境,若是有什么危险,总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逃跑。可身体却不受意念的控制,眼皮子越来越沉,最后实在支持不住,趴在他的胸口,就这样睡了过去。等醒来,天边泛起了鱼肚子,旁边的火苗将要熄灭。她迅速起来,添加树叶树枝,将火又生了起来。这火都快熄了,可她竟然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冷,反倒是觉得有点儿炙热。她回头,此时,顾行洲的脸不再是昨天那样雪白,而是泛着奇异的红,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滚烫,紧接着,她的手往下。才碰到他的胸口,手腕便被紧紧扣住。她惊了一下,转瞬,便是极致的喜悦,迅速扑过去,“你醒了!”
眼泪有些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她紧紧攥住他的手,告诉他,“我们在一座无人岛上,这里什么也没有,你受伤了,我只简单的给你做了一下包扎,我看了包里的干粮,省着点吃,大概可以维持一周。可你受伤了,不能脱那么久,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对不对?”
她终究还是惊慌的,甚至忘记他现在的情况,就霹雳巴拉说了一大堆。他紧捏她的手,哑着嗓子,说:“我要喝水。”
“啊,对。有水,你等一会。”
她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吃力的将他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把矿泉水瓶口递到他的嘴边,一点点的喂。顾行洲喝了两大口,大半瓶水就没了。他又侧目,往她的胸口扫了一眼,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严肃,宋艺以为他要说点什么,就附身下去,将耳朵凑到他的唇边。他的唇角微微一扬,压声说:“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