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凡御坐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来,说;“你最近很闲?”
“不闲啊,你看,我每天都有事情做,而且很有趣。”
她扬了扬下巴,看着电脑屏幕。此时,宋艺如被定住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准备玩几天?”
龚凡御是瞥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神色温柔。她想了想,“就让顾行洲多着急几天,再跟他谈判,会比较容易一点。”
龚凡御看着她,默了一会之后,问:“你故意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让顾行洲知道,恐怕收不了场。”
“你以为我怕啊?”
她一只手捧着脸颊,眉眼间全是笑,转而将笔记本电脑合上,转身看向他,扑过去,将他抱住,“你别担心,他这么疼爱这个女人,为了她,他什么都能妥协,江山都能够放弃呢。”
“你该知道,他现在不单单只是顾家掌权人,他还是英国DK公司背后的老板,咱们都生意,有一半是跟他们在做。如果闹的太僵,咱们自己都站不稳脚跟,就不要说是对付他了。”
“放心吧,只要是顾行洲,我就有办法。”
她凑过去,隔着面纱,在他的唇上碰了碰,“我就是跟小白待一会,你干嘛就生气呀?别忘了,你只是我弟弟,我养大你不容易,你可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哦。”
龚凡御微微皱了下眉,垂着眼,说:“我没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放纵,龚玥……”“嗯?你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
他抿了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姐。”
她笑,拍拍他的胸,说:“让你叫我一声姐姐,已经是我吃亏了,不然,应该让你叫我一声妈妈。”
他垂着眼,不说话。龚玥起身,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好久没买衣服了,有空么?晚上陪我去购物吧。”
“有空。”
“那就好。”
她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对了,让下面的人,把这女人给我看好了,不准伤到脸,别让她死了,好好养着。要是有个闪失,我唯你是问哦。”
她说完最后一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而就去了房内。龚凡御看着她进去,才慢慢收回了视线,垂眸,目光落在那合上的笔记本电脑上。停了一会后,伸手打开,视频跳出来,还是跟刚才一样,宋艺对着镜头站着,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睁的老大,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是黑白色的,就显得有几分瘆人。过了一会,他合上电脑,给手下的人打了个电话,嘱咐好生照顾着,并把人转移了一个相对舒适的房间。不消多时,那扇门突然打开。宋艺的反应很快,可她的身体素质跟不上她的脑子,冲过去的时候,只是落入人的怀抱。她抬眼,这人带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狠戾的眼睛,紧接着,她就被他扛上了肩膀。宋艺没有反抗,而是好言好语的同他商量,“能不能放了我?我现在孩子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能不能放了我?”
男人不说话,似是压根听不到她说话,在这迷宫一样的地方穿行,最后停在一个房间门口,推开门,里面的设施齐全,除了没有窗户,其他什么都有,男人把她放到床上,说;“安分点。”
宋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双手抱住,眼里满是乞求,“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已经没有孩子了,放过我吧,好么?”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毫不留情一下推开她,“乖乖待着,别给我闹什么幺蛾子,不然有你受的!”
说完,他就出去了,铁门关上,上了锁。宋艺坐在床上,整个人发冷,从里到外的冷,她屈起双腿,紧紧的抱住自己,下巴抵在膝盖上,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想不到。她只知道,一切都没有结束,她以为会来的好日子,从来也没有来过。她闭上眼睛,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周过去,宋艺依旧杳无音讯。顾行洲的忍耐到了极限,在老K说出依旧没有消息和线索之后,他爆发了,他几乎砸掉了书房里所有的东西,周身充斥了戾气,若是手里有刀,这会老K怕是已经一命呜呼了。最关键的是,连岑冬和赵漂亮都没有消息。他说:“为什么会没有消息?他们抓了人,难道没有目的么?”
老K站在旁边,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说:“就是啊,我们也想不通,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在等什么?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顾行洲站在窗户前,双手叉腰,低着头,反复的深呼吸,却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火气。老K咳了一声,说:“六哥,你先不要着急,这人一定能找回来的。”
“如果一直找不回来呢?”
他回过头,口气冷森森的,弄的老K一头冷汗。他低着头,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说;“不会的,怎么可能找不回来。嫂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
顾行洲咬着牙,片刻之后,他狠狠一拳,砸在了玻璃窗上。力气很大,玻璃窗都深深的被他给击碎,手指上立刻出了血。老K惊住,顿了几秒之后,才连忙上前,往下看了一眼,幸好楼下没人,他又看了看他的手,吞了口口水,说;“六哥……”“出去。”
顾行洲没有好气。老K见他流血的手,有些犹豫,说;“要不,先处理一下伤?”
“滚!”
老K想了想,依言走了出去。顾行洲闭着眼,深吸几口气之后,转身,狠狠一脚踹在了茶几上。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不爽透顶!就好像他初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一样了,他想做的一切都做不到,被关在精神病医院里,那般无助,无能为力。他双手撑在桌面上,低着头,微微的喘着气。嗬,原来,他竟是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老K站在书房门口,这时,陈青河过来,面色凝重,老K把他挡在门外,说:“如果是公司的事儿,就先别说了,六哥现在难受着呢。”
“难受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他越是不管,就越是处在下风,人家为什么到现在不给消息?打的不就是心理战?”
他说着,把人推开,也不敲门,直接就进去了。此时,顾行洲坐在地上,整个人蒙上了颓废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