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洲的手机一直打不通,老K着急,辗转之后,才知道顾行洲还在庄园,并且似乎是在休息,没有人敢进去打扰。老K是发了命令,对方才去敲门。进去以后,那人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又迅速的跑了出来,对老K说:“哎呦,还是不要打扰六爷了。”
“怎么?”
“不方便啊,太不方便了。”
“什么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
“六爷不是一个人啊。”
老K顿了一下,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挂了电话,回头往外看了一眼,喊了一声,“好了没有?”
赵漂亮应了一声,他才出去。宋艺已经穿好了衣服,很快救护车就好了,把人送去了医院。路上,赵漂亮才像是想到了什么,问老K,“给顾行洲打电话了么?他什么时候来?”
老K脸色微变,垂着眼,干咳了一声,说:“应该很快会到。”
赵漂亮盯着他,说:“那你现在再打一个,告诉他医院,免得到时候跑错。”
“啊?一会到医院再打吧。”
“现在就打,顺便让他打个招呼。”
老K抬眼,对上她的眸子,舔了舔唇,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没打通六哥的电话,他手机关机了。”
“关机了?那他这算是什么意思?”
赵漂亮有点气,就昨天他在年会上做的事儿,他不但不追过来,现在还关机,这是想干什么?老K才刚回来,他压根什么事儿都不知道。赵漂亮压了气,缓和了语气,说:“那你再给他打两个试试,实在打不通那就算了。”
“再过一会吧,现在还早,他可能还在睡觉。”
赵漂亮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到了医院,宋艺的额头没什么大碍,有点感冒发烧,给开了点药和盐水就行,赵漂亮让老K去办了入院手续。他不解,但也依言做了。等宋艺进了病房,人就自然醒过来了。她身体有点不舒服,人一阵冷一阵热,喉咙也很干,想吐。病房里没有人,就一个护士在给她打点滴。宋艺问了一下情况,这护士的态度也挺好的,将她的状况说了一下,让她好好休息,就先出去了。并告诉她,她的朋友在外面,让她安心。宋艺头疼,也不想想太多,便又闭上眼睛休息。病房外面,赵漂亮揪着老K询问情况。顾行洲不是一个人睡觉这件事,老K打死也不会说。说出来,这事儿就复杂了。正好护士出来,说人醒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赵漂亮瞪了他一眼,进去了。老K没进去,转而,又给顾行洲打了个电话。这回倒是打通了,他刚起来,“什么事?”
“我回来了。”
“嗯。”
他揉了揉额头,昨晚喝了很多酒,后来都醉的不省人事了,手机没电也不知道。老K咳嗽了两声,说:“夫人进医院了。”
“什么?”
顾行洲听的不是很明白。“夫人进医院了,撞了头,情况有点严重。”
顾行洲皱了下眉,立刻起来,进了卫生间,询问了一下情况,老K夸大的说了一番,挂了电话,他心里慌的很。听语气,顾行洲还是很紧张的,一会要是过来,发现他说的瞎话,他可能就完蛋了。他坐在外面,过了一会,赵漂亮出来,宋艺想吃东西,她出来吩咐老K去买。“你干嘛愁眉苦脸的?回来,不高兴?”
她走到他跟前,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唇微翘,语气有几分娇嗔。“不是,我刚才给六哥撒了个慌。”
“你打通电话了?”
他点头,“我跟他说,宋艺很严重。”
赵漂亮噗嗤一笑,“说的话很好啊,就应该这么说。”
她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笑道:“你难得是站在我们这边,没有跟着顾行洲欺负我们。”
她掐的有点重,老K揉了揉脸颊,“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们。”
“还没有?”
她突然蹲下来,仰头,对上他的视线,“你干嘛好端端跑到缅甸去当开荒牛啊?”
老K抿着唇,没说话,也不看她。赵漂亮说:“你看,你从一开始就喜欢欺负我,跟我抬杠,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如今我这么惨,你也不懂怜香惜玉,陪在我身边,多照顾我。”
他笑了下,“你哪里需要我照顾。”
“那你回来干什么?”
老K脸上的笑容慢慢落下,生出了几分严肃,默了一会,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坐在旁边,“岑雪。”
“干嘛叫我这个名字。”
她皱眉。“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他没有理会她的脾气,淡淡的,又很认真的问道。赵漂亮一愣,突然这样正式,她有些不习惯。其实他回来她很高兴,快要过年了,能看到他,是个令人开心的事儿。但她也知道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她抿了下唇,“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是愿意的。”
他要是不介意她心里还有个人,他要是不介意慢慢的等,她当然是愿意的。他拍拍她的手背,“介意就不来了。”
赵漂亮啧了一声,抽回手后,又凑过去,抱住了他,“慢慢来,我总能放下的。”
他笑了笑,“那能不能亲我一下?”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还真是看不出来,直男癌一样的老K,还有这种时候。她噗嗤笑出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怎么样?”
“很不错。”
他笑起来,笑容十分灿烂。顾行洲赶到的时候,赵漂亮和老K正手拉手说着话,宋艺正在吃东西,像个巨大的电灯泡。看到他进来,宋艺的脸色更难看,别开头,看向别处。赵漂亮原本是想开骂的,但经过老K的劝阻,她忍下了,决定让两个人自己解决。她跟老K先走,反正宋艺也没什么大碍,一会挂完点滴就能出院。两人走后,这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宋艺吃着粉条,侧着身子,面向窗户。顾行洲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两人就这样僵着,谁也不说,气氛降到了冰点。感觉只需有人轻轻一下,两人的关系就会崩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