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下车之后,看着面前干净整理的小院儿和有些破败的木楼,不由得转头身边的特助,“你确定是这儿。”
景耘点点头。他请了全球最顶尖的团队才追踪到的地址,他有绝对的自信,不会错!凌司夜沉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转过头想要敲门,才发现竹子编制而成的栅栏门没办法敲,只能“吱呀”一声推开了栅栏门。可谁知他才刚推开门,一个小小的身影便笔直地立在他的面前,“你是谁?”
凌司夜看着面前身高只有一米一左右却板着脸十足大人模样的小男孩儿,想到之前查到的资料,再加上孩子那双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丹凤眼,只觉得心内一片柔软,忍不住蹲下身,“我是你爸爸,我来找你们和妈妈,妈妈在家吗?”
温安远戒备地退了两步,然后从自己小肚肚前面的衣服兜里摸出一个砖头一样的玩具手机,短胖的手指快速地在操作着键盘,片刻之后,他抬头看向凌司夜,清晰地说道:“凌司夜,海城四大家族之首凌家的继承人,你们家族主营芯片,你找我妈妈是为了我妈妈手里的光刻机专利。”
“专利我妈妈是不会卖的,你可以走了。”
温安远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同时,他眸光泛冷地看着凌司夜,“还有,不要打我妈妈的主意,更不要冒充我爸爸,否则这一次是警告,下一次……”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温初雨的声音从一簇茂密的三角梅后面传来,“哥哥……”温安远动作极其迅速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玩具水枪对准了凌司夜,同时朝身后的温初雨喊道:“妹妹,快,躲在我身后,哥哥保护你。”
温初雨翻了翻白眼,极度鄙视自己哥哥的幼稚,板着一张圆嘟嘟的小萌脸,迈着小短腿走到凌司夜的面前,“凌司夜,我妈妈让你进去。”
凌司夜却是对面前这个小家伙变脸的速度叹为观止。温安远拉住了温初雨,一脸神秘地问道:“妹妹,真的是妈妈让你带他进去的?”
温初雨没回话,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他也不在意自己妹妹对自己的嫌弃,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妈妈居然会见他,难道他真是爸爸?”
“不行,我得再好好查查他。”
说着,他再次从兜里面掏出了那块板砖,几下拆卸开来又重新组装,板砖变成一台精巧的笔记本落在他小小的手掌上。他席地而坐,小小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与此同时,海城凌氏国际技术部一片忙碌,他们刚刚监测到有人入侵了总裁电脑,他们已经全力阻击,但是他们的实力跟那人显然不在一个级别,他们的阻击对那人的攻击根本毫无作用,不仅如此,对方就连总裁电脑上设置的自毁程序都能完全避开,畅通无阻地浏览着总裁电脑。要知道公司各种机要文件可都在总裁电脑中……这后果……技术部经理不敢想象。凌司夜跟着温初雨往小木楼走,最初他在外面的时候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院一幢普通得有些破旧的小木楼,走进来之后,他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小院的占地面积很宽,边上篱笆的一圈种着藤本蔷薇,正是开花的时候,微风送来一阵阵的花香四溢,小院儿中央是一汪水池,水池中池水清澈,水草摇曳,游鱼嬉戏,水池上一座小木桥格外精致。水池的两边,一边是青石铺就的晒坝,晒坝上还晒着新收的小麦,空气中都弥漫中清甜的麦香,一边是郁郁葱葱地菜畦。凌司夜看着眼前仿佛缩小版的温暖一般的温初雨,心旌摇曳,虽然他早就知道,因为那一晚的奇遇,温暖怀上了他的孩子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但因为温暖的身份太过特殊,他就算查到了也根本没机会接近他们母子三人。走过小木桥之后,远远地凌司夜就看见温暖在厨房里用一个大水盆洗面,阳光从厨房的缝隙漏进去打在她干练的短发上,给她平添了几分烟火的气息。凌司夜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弧度,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冷漠疏离,淡然得似乎跟这个世界无关,却没想到她沾上尘世的烟火之后是如此的美好。温暖用一个大盆将洗好的面水静置在一旁,就开始用剩下的面筋来做烤面筋。“温暖。”
凌司夜开口。温暖将最后一根面筋串好放在托盘里,转过身看向他,“光刻机,我可以跟凌氏合作。”
温暖直接了当地道,这其实并不是她个人的意思,而是国家的意思。她研究出了最先进的光刻胶,技术不能流出国,所以要么只能她自己的公司来做,要么寻找国内的公司合作。若是她自己的公司来做……想到耿立犹在耳边的哀嚎,还是算了吧。而可以合作的公司中,凌氏是龙头,也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具体的合作方式我的法务团队还没有拟定出来,所以你过两天再来吧。”
温暖说完之后,凌司夜幽深的眸子看向她,“你还记得我?”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勾了勾唇,“你当然记得,毕竟,你过目不忘。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你我之间要谈的可不止是生意。”
说着,他凑近了温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他日思夜想了五年的女人,他不敢靠得太近,可就是这样的距离,她身上的香甜还是不断地钻入鼻尖,他近乎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独属于她的味道。就在他靠近温暖的一瞬,温暖不动声色地朝他的身后摆了摆手,原本马上要行动的身影立即消失了。温暖皱了皱眉,“我想除了生意,我跟凌先生之间并无交集。”
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和凌司夜之间拉开了距离。“这两个孩子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五年前的那一晚,难道你不准备负责吗?”
凌司夜再一次逼近,这一次直接把她逼到了墙角,他修长的手臂撑在墙壁上,将她禁锢其中。温暖的眉头皱得更紧,不对,他不应该记得五年前那个晚上的事情,更不应该知道这两个孩子跟他有关系。那晚之后,他的记忆应该是被特殊部队用最先进的机器和手段消除了的,那机器还是她发明的,她有绝对的信心,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