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淑珍跟宫凯珺被扣留在警察局审讯室里整整一个晚上,都没合过眼,浑浑噩噩里度熬过了一夜。幸好天气冷没蚊子。去宴会穿得少,来到警察局连个暖气都没有,前半夜冷得母女俩直打哆嗦,后来打电话让人送衣服过来,缓过来些。送衣服来的是保镖,警察不许他们进审讯室,在律师没过来前。然而她们一直等到天亮,时间又到了上午八九点,杜一琳答应给她找的律师依旧没到。宫凯珺无法忍受被关在这种晦气的地方,催促母亲问律师来没有。郭淑珍自然想快点离开,昨晚要不是女儿犯蠢去惹宫璇,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昨晚得罪了南家,杜一琳在南家也没什么话事权,南老爷子对宫璇的肚子分外重视,只怕宫家以后吃不了兜子走。思忖之际电话已经拔打出去,结果连打了五六个出去,杜一琳一直都没接她电话。不知道她是因为有事无法接听电话,还是因为南家那边不许她施于她们母女俩帮助?最后只能无奈地叹气。“妈妈,如何?”
宫凯珺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整整一夜,卸妆,还不能刷牙洗脸,不能睡觉,皮肤会变差的,等回去之后她一定要好好把皮肤护理一下。她不问还好,一问就惹得郭淑珍想发飙,可如今在外头,这审讯室里安装有监控摄像头,她选择忍下火气。“不接电话,恐怕是被南家限制了。”
宫凯珺一听当下就急了:“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乖乖的被关这里吗?”
郭淑珍没发飙,宫凯珺先闹起了脾气。“昨晚本来该好好的,还不是你去捅了篓子,惹得一身骚。”
郭淑珍说这话时,表面看似没有多大的情绪反应,实际上,口气已十分的不悦与冰冷。“妈妈,这是怪我吗?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说这么重的话,你心情不好用不着拿我出气。”
宫凯珺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反正一有矛盾肯定是别人的问题,即便是跟母亲吵架,认为肯定是母亲的错。“我拿你出气?你为什么不想想是自己做错了?”
郭淑珍真心觉得她得改改教导女儿的方式,否则再这么下去,她这大半辈子押下去的筹码全毁了。“我哪里有做错,明明宫璇那贱人演戏阴我的。”
宫凯珺死活不承认自己就是有错,反正错的都是别人,永远也不会是自己。“你不去招惹她,哪能中了她的计?!”
郭淑珍眼下真真是看清楚女儿身上的毛病,从今往后要她改的话,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看难。但又不能放弃了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宫凯珺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依旧觉得母亲是脾气上来,拿她撒气。“我是什么性子,还不是你一手一脚调教出来的,你以为我想中她计?你生的好女儿,心机那么重。”
郭淑珍听完,差点被她气得扬手给她掴去一耳光,可刚想要动手,想想还是不在外头闹糗事比较好,万一,警局有人把录像剪辑上传到网上,这对宫家无疑又是一段黑暗报道。“我不想跟你吵,现在在外头,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过激,一会要是能走了,出去被狗仔队包围,记得千万别乱说话。能不开口尽量不要道半个字。”
宫凯珺闻声暗里咬了咬紧牙关,将脾气忍耐下来。“我知道了。”
旋即两母女静了会,宫凯珺又再催促:“妈妈,再给琳姨打电话试试。”
如今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杜一琳身上了。“嗯。”
电话拔出去,响了半半个钟,杜一琳才迟迟接通电话。“一琳,律师什么时候到?”
电话里杜一琳还没来开口,她已着急得抢先一步问。“去不了,南家那边放了消息,不许任何人帮你们母女俩,这次我也无能为力了,你们好自为之吧”杜一琳其实也不想走这一趟混水,好端端的宴会,不是要转移目标到汤文乔身上吗?居然又去招惹宫璇,根本就是不知死活。先不说宫璇段位有多高,就她那个儿子,占有欲特别强,他的东西,从来不准别人有碰一下,更别提破坏了。这次是宫凯珺愚蠢,踩了底限。“怎么会这样……要不你去帮我跟你儿子说说情?”
郭淑珍以为杜一琳是南辰巳的母样,就能劝得动他,就像当初他明明不想送她女儿回去,却还是听杜一琳的话,栽了女儿一程,如今应该也是可以的吧。“你让我拉下脸,为了你那个不包扎的女儿求我儿子?”
杜一琳觉得她这要求很搞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那个女儿并不值我拿面子去换也提早几天从警察局里出来,有失我身份。”
“一琳,不用这么绝情吧,现在需要你帮却谈面子,你别忘了,你当初是谁帮你?否则你还能在南家站稳到癸?”
郭淑珍亮出杜一琳的把柄,不到逼着的时候,她都不会用这招好对杜一琳。“淑珍啊,有句话说得好,强拧的瓜不甜,其实你不如调过来看待这个事情,这次整好可以教层一下你女儿如何变机灵,教训深刻点,她才能牢记这个错误。”
杜一琳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直接把郭淑珍给忽悠住了。“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律师真的请不到吗?”
郭淑珍是为了宫家的面子。“不行啊,南家已放消息封杀,以后让你女儿学机灵点,别再闹这种事情了,对你们宫家一点益处都没有。”
杜一琳把事情说得十分严重,为了能脱身,不用去帮这对母女,而让南老爷子对她的印象更差。否则他以后死了,把财产分宫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事到如今,她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让自己平平静静地,等那老头子去逝了,拿到财产分割协义书,分到老头子的财产,一切都好说。“你说得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郭淑珍听完杜一琳的话,她想到了个能从审讯里出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