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收服安济商会说罢,他向着扶仙仪离开的方向追去。在踏出孙家后,他收敛了脸上的玩笑之意,取而代之的只有肃穆和清冷。同时,他让锦衣卫放出去消息:安济商会会长涉嫌与朝廷对抗,已经满门被捕!他将于今晚在赏月阁设宴,与安济商会余下的商户共商要事!此消息一出,不光是安济商会旗下的众多商户人心惶惶,就连战王也受到了影响。他得知此消息后,手掌用力的攥着茶杯。啪——茶杯硬生生的被他捏碎,滚烫的茶水也瞬间溅了出来。但战王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他双目阴沉的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定安侯见此,忙道,“王爷,我相信这孙怀洲是个聪明人,就算是诏狱中所有的酷刑都在他的身上走上一遍,他也不敢供出王爷的……”“王爷依旧可以高枕无忧!”
战王眸子微微抬起,冷眼看着定安侯,“本王会担心这个吗?”
“本王担心的是安济商会!”
“既然燕西寻已经放出消息邀请这些商户赴宴了,那他势必会威逼利诱,让安济商会旗下的那些商户降低粮价……”“本王的这盘棋,毁了啊!”
战王深深的吸了口气,满眼的可惜之色。定安侯劝道,“王爷莫急,在你的背后可是有墨家和上锦国双方势力支持的,小小一个燕西寻,就算是能平安度过此局,也势必会成为王爷你的手下败将!”
闻言,战王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一些,“你说的对,这盘棋毁便毁了,接下来,本王可不会再收着手了!”
“燕西寻,必须败给本王!”
……日暮西垂。赏月阁被夕阳染的金黄。燕西寻坐在三楼一个靠窗的位置上,沐浴晚风、无比惬意。而扶仙仪则坐在他的对面,薄唇轻启,“安济商会的那些人真的会来吗?”
燕西寻举起酒杯,微微的抿了一口,“有孙家的前车之鉴,他们不敢不来!”
“只要是不来的,本公公便可以认为他们是与孙家有勾结,心虚不敢见我!届时,他们势必和孙家一个下场!”
扶仙仪也抱起了自己的酒壶,喝了几口。此刻,已经有大批京中的商人结伴而来。他们到达赏月阁楼下,却久久不敢上来。其中一个还算是德高望重的商人叫安广权,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安老板,孙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又被九千岁盯上了,待会儿进去,势必又是一场鸿门宴!你可有办法化解?”
安广权摇了摇头,“我们的靠山本就是孙家,现在孙家倒台,树倒弥孙散,我也毫无办法,只能先看看九千岁准备如何处置我等了!”
众人的心中皆犹如压了块大石头一般沉重。安广权看了一眼天色,“诸位,时间不早了,我们若是再不进去的话,就是迟到了……”“若九千岁以为我等是在故意的驳他的面子,就不好了。”
众人都在推脱着谁该先行。见此,安广权只好硬着头皮打起了头阵,带着众人一同来到了三楼。听到楼梯处传来的声响,燕西寻的目光斜瞥而去。他的目光平淡到不能再平淡了。可哪怕如此,安广权还是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带头参拜,“小人见过九千岁!”
他身后的商人也皆是行起了礼,“我等见过九千岁。”
燕西寻也不叫他们起来,反而是轻笑一声,“安济商会的人今日来的倒是齐全!”
听闻此言,众人的额头上皆已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安广权还算是懂得恭维的,当下便道,“九千岁相邀,我等不敢不来!”
“何况,之前我等便早想拜会九千岁了,只是区区商贾的身份,实在是不配见您!今日能见九千岁,是我等之幸!”
燕西寻打量了安广权几眼,这人倒是个会事儿的!“行了,都起来,入座吧。”
他道。安广权带领众人起身,却皆是站立在燕西寻的身侧,无一敢坐下。“怎么不坐?”
燕西寻问。安广权道,“九千岁,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国,我等却只是最末等的商贾,怎配与你同坐?”
燕西寻缓缓的站了起来,把安广权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字一句的道,“让你们坐,是本公公的命令,你们不坐,便是抗旨不遵,以下犯上。”
众人的心中皆是咯噔一声,慌忙落座。看着眼前的几十人,燕西寻又道,“近日来,孙家的事情,你们可都听说了?”
总算是步入正题了!众人皆点头,而后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九千岁,我等虽然也是安济商会旗下的人,但是我等并没有主事权,都是孙怀洲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他指使人假扮流民一事,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还请九千岁饶命!”
“请九千岁饶命!”
“请九千岁饶命!”
一时间,众人齐声哀求。燕西寻睥睨着这些跪在脚下的奸商,玩味道,“饶命?”
“这二字说的倒是简单,但,本公公饶了你们的命,那谁又能饶了这大商百姓的命呢?”
“你们将粮价涨了五倍不止,京中多少百姓买不起粮?若非是问心门鼎力相助,若非是本公公尚有存粮,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死于饥荒之中……”“你们可曾有想过饶了这大商的百姓?”
这一番话将众人问的哑口无言。安静。极致的安静。众人纷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安广权一咬牙,道,“九千岁,昔日种种,我等都是听从孙怀洲的命令,适才险些铸下重错……”“但现在,我们都知道错了!并且,我们保证,今后绝对不敢再哄抬粮价了,今日我等回去后吗,就将粮价通通下调到正常的价格!”
众人纷纷应和,“对,我不光是降价,我还愿意拿出一部分的粮食免费施粥,和朝廷共同救济流民!”
“我也愿意!”
“只要九千岁愿意饶我等性命,我们什么都听九千岁的!”
“求九千岁饶命!”
燕西寻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不浅不淡的笑容,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他并没有丝毫的意外。“这可是你们说的!”
他极具威慑的眸子瞥向了众人。众人连连点头。燕西寻冷哼了一声,“既如此,本公公就暂留你们一命!不过,本公公还有些问题要问你们……”“你们可不要有所隐瞒啊!”
众人纷纷道,“我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燕西寻正色道,“本公公要知道,安济商会几乎垄断了整个大商的粮食,这些粮食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