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本公公赌对了!果然,如燕西寻所料。在死亡的威胁前,姜太妃终于不能再如方才那般沉着,她的眼底已经有了一抹明显的惧意。疯了!燕西寻一定是疯了!区区一个太监,竟然敢谋杀先帝的妃嫔?!可当这个念头才刚刚闪现在脑海中时,她又反应过来,虽燕西寻只是个太监,而她是先帝的妃嫔,可现在,燕西寻在朝中可是拥有实权的!而她就不一样了,膝下并无子嗣,朝中亦无人撑腰。即便是她背后有人主使,可也绝不会为了她一颗棋子,影响了大局!所以,就算了燕西寻杀了她,也能在锦衣卫的掩护下,制造出她是自杀而亡的伪证!她的死,无法撼动萧拓,更无法撼动燕西寻!她必须活着。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的抬掌,向着燕西寻的胸口打去。砰!燕西寻的身体被她足足击退了一米远,嘴角也渗出了一抹鲜红的血液。可,即便如此,燕西寻却笑了。笑的那般的得意。“姜太妃,看来,本公公赌对了,你真的会武功!”
他一字一句的道。姜太妃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明白了,方才燕西寻要杀她根本就是假的!其分明是想逼她露出会武功的破绽!如此一来,此案的种种蹊跷便会被全部披露在百官的面前,燕西寻就能争得机会为萧拓开脱,甚至是查到真相。姜太妃一双玉手紧握,长长的指甲也陷入了手心里,抠出了道道血痕。可她却全然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她就这么暴露了……燕西寻真是诡计多端啊!姜太妃紧盯着燕西寻,一字一句的道,“怪不得这天下间的人都说九千岁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呢!今日,哀家也总算是见识到了九千岁的本事!”
燕西寻轻轻的抹去了唇角还挂着的鲜血,笑眯眯的道,“姜太妃过奖了!不过,既然太妃都已经知道了本公公的本事,是否该考虑一下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呢?”
姜太妃呵呵一笑,“哀家听不懂九千岁的话,会武功不过是我自幼所学,至于九千岁不知道,也是因为在这深宫高墙之中,护卫重重,没有哀家可以施展拳脚的地方,九千岁想要让哀家招什么呢?”
冥顽不灵!突然间,燕西寻看着姜太妃那张美丽的脸庞,眼底闪过了一抹稍纵即逝的厌恶。他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冥顽不灵的人!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姜太妃难道还觉得,其的阴谋可以得逞?可笑!见其不愿招供,燕西寻也懒得再与其浪费时间,便道,“既然太妃娘娘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本公公也只好去拿到此事的证据,再来见太妃了!”
“当然,在这期间,太妃与萧将军一般,只能禁足在自己的宫殿内,不能踏出一步,也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探视!”
“本公公很期待,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说罢,燕西寻连一个目光都不愿意再留给姜太妃,拂袖而去。姜太妃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内心久久不能平复。燕西寻如此聪明,他万一找到了证据,那她辛苦筹谋便将毁于一旦……她望向了窗外,想要与宫外之人取得联系,看却看到,燕西寻对锦衣卫低语了什么后,锦衣卫等人齐齐涌上前来,将宫殿包围了个密不透风。如此,想传递消息出去,也难了。姜太妃愁眉不展。而离开千禧宫后,燕西寻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因为既然这姜太妃有问题,那萧拓就一定是被诬陷的!现在,只要他能查出真相,就能还萧拓一个清白!他帮萧太后和幼帝集权之事,就绝不会受到影响!林一看到他这般模样,问,“九千岁,怎么看您去了一趟千禧宫,心情都变好了?莫非是萧将军的事情有了转机?”
燕西寻勾唇道,“自然,你现在速速命太医去给萧拓检查身体,看看他是否是被人下了药!还有,但凡是昨夜,萧拓所经之地,都要给我仔细搜查,不可放过一丝一毫可疑的线索!”
“是。”
林一领命。安排好一切后,燕西寻便回到了朝中,向萧太后回禀此事。此刻,朝堂上,百官剑拔弩张,争论不断。“哼!萧拓仗着自己是太后兄长,竟然敢对先帝的嫔妃做出这般龌龊的事情,这分明是蔑视先帝!向他这样的人,就该处死!否则如何能平息百官的众怒?如何能平息百姓的议论?请太后速速下旨,处死萧拓!!”
朝中一名战王的追随者朗声道。他的声音才刚刚落下,便被一人打断。此人正是先前与燕西寻打赌输了,却被燕西寻饶了一命的朱向荣。他在被之饶恕后,便已经迷途知返,此刻更是站在萧拓的一方说话,“韩国公所言差矣,此事太后都已经交给了九千岁去调查真相,相信情况到底如何,很快就会有结论!你又何必非要急于一时,让太后处死萧将军呢?”
“万一,这其中另有隐情,萧将军是被冤枉的,你岂非是害太后误杀了忠臣?”
被称为韩国公的,是战王麾下,定安侯的岳父韩涯!在得知定安侯被燕西寻打了那么多军棍后,他一直都怀恨在心,此刻,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打压燕西寻的势力,他自然不会放过!他当即便道,“隐情?此案已经很是明显了,还能有什么隐情?难道他萧拓对姜太妃没有一丁点的僭越想法,有人能逼迫他去千禧宫?逼迫他侵占姜太妃?”
“朱大人,自上次,你与九千岁打赌失败,被其饶过一命后,你对之的态度就大为改变,你该不会是受恩于人,不得不报吧?”
朱向荣蹙眉,他是对燕西寻感激涕零,可这韩国公的意思却并非是如此,而是,暗指燕西寻挟恩求报,威胁他在朝廷上处处为其说话!朱向荣很不喜韩国公诋毁燕西寻,当即怒吼道,“一派胡言!九千岁义薄云天,气势挟恩求报之人?韩国公最好还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才好!”
韩涯冷笑,“那你为何觉得此案有隐情呢?难道太妃所言还能是假?你没有听到太妃在求死?”
“还是说,你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的人是当朝太后的兄长,故而才不敢追责?想以此来讨好当朝太后?”
说到此处,韩涯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了数倍,道,“太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相信,您绝不是偏私之人!”
“还请您速速处死萧拓,以正法听,以维护皇室颜面!”
随着他的话声落下,朝中一多半的官员跪下,“请太后速速处死萧拓!”
“请太后速速处死萧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