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同意还政?大长公主府。商仲舒穿着最好的蜀锦,墨发高盘,金簪璀璨,举手投足间皆是不可匹及的贵气。她的面前放着一盘棋,黑白两子,皆由她自己掌控。棋局险象环生,诡谲多变,胜败难测。而随着她给白子落下一枚棋,整个棋局都倾倒性的碾压了黑子。这时,无忧归来了,“殿下,一切都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安排下去了,今日清晨流言遍京,萧太后罢朝,就连慎王也在坤宁宫外跪晕了,想必很快,这京中便会再生谣言,说萧太后容不得有功之臣……”“我们大计将成!”
说着,无忧拱手,道,“属下提前恭祝公主殿下达成所愿,重揽大商朝纲!”
商仲舒红唇勾起,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但旋即,她又道,“光是如此,还不够,你,这般……让这京城的流言蜚语来的更猛烈些!本宫要这些百姓成为我手中的利刃!要他们直指萧太后那贱人的胸膛!!!”
她的眼底满是阴谋。无忧领命,离去。接下来的几日时间中,在商仲舒的有意宣扬下,江山易姓,天将大乱的‘天将警示’愈演愈烈,再加之萧太后容不下有功之臣一事更是在京中持续的发酵,这使得一众百姓皆怨声载道。而这日,一名百姓在人群中不断的煽风点火,“诸位,自萧太后执政以来,这大商朝天灾人祸屡屡不断,江山易姓,天将大乱绝对是上天给我等的警示!”
“何况,后宫不得干政,若要萧太后一直执政,我朝危矣!我们这些百姓也必然遭受牵连!而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萧太后主动退居后宫,让陛下亲政!”
这一番话下,百姓纷纷附和。“此人说的有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商朝的江山社稷,被一个女人祸乱!逼萧太后退居后宫!”
“逼萧太后退居后宫!!!”
在那人的撺掇下,百姓竟自主的开始了游街,他们的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震彻九霄。而那人的眼底掠过了一抹得逞之色,大长公主交给他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若此番真能让萧太后退居后宫,他可是大功一件!待大长公主得势后,他就是其身边的功臣!!!哈哈!他率领着一众百姓向着宫门的方向呐喊,示威。威严的皇城铺天盖地都是百姓们要萧太后退居后宫的声音。禁军统领看不下去,只能将此消息禀告了萧太后。“太后,不好了,出大事了,不知为何,大量的百姓聚集皇宫外,大喊着要您退居后宫……”什么?萧太后的柳眉倏地紧皱,这几天,她一直都按照燕西寻的要求,不见百官,也不理民意,漠视此事,可未曾想此事竟然已经发展到了此种地步!她深深的看了眼禁军统领,道,“宫外大概有多少百姓?”
“至少五万。”
五万……萧太后一双玉手紧攥,法不责众,她是无法用权利逼退这些百姓了,现在能解决此事的人也只有燕西寻了!她对身边的小太监交代道,“你速速去将九千岁请来,哀家有要事与他商议!”
她的话声刚落,坤宁宫外便传来了燕西寻的声音,“太后,臣已经到了。”
萧太后道,“宫外的情况,你应当已经知道了,你不是说有办法帮哀家化解危机吗?现在哀家该怎么办?”
燕西寻道,“臣要太后答应这些愚民,退居后宫,不过,要于明日午时举办让权大典,让京中万民见证幼帝亲政!”
此言一出,萧太后的眉心几乎已经打起了死结,燕西寻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若答应了这些愚民让政,别说是她再无法保护家人,就连这大商朝也势必动荡不安。幼帝尚且年幼,又如何治理好这万里江山?搞不好,这根本就是商仲舒的阴谋!当朝政归还于幼帝后,其便会千方百计的接近、迷惑幼帝,使之对其言听计从,成为一个傀儡……萧太后一口银牙几欲咬碎。见她这般为难,燕西寻也不再忍心隐瞒自己的大计,他贴在了萧太后的耳边,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太后别急,臣这一步棋是以退为进,臣不会让您真正的退居后宫的,我已准备好了一切,只要您在万民面前还政于陛下,这天便会生出异象……”“既然这大长公主等人利用天象给太后设局,那我们何不用魔法打败魔法?”
“天生异象,迎大商新主,萧氏可保大商千秋万代!今后,万民跪服,无人再敢疑太后执政!岂不美哉?”
听过了燕西寻的大计,萧太后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放松下来,她道,“你可能确保此事万无一失?”
燕西寻勾唇一笑,“太后,臣可让您失望过?”
“那倒是没有。”
萧太后红唇紧抿,决定将一切都交给燕西寻,她道,“好,既然已经上了你的贼船,那哀家就再陪你疯一次!此事就交给你做了。”
说罢,萧太后的目光看向了一侧的禁军统领,道,“你速速去告诉那些愚民,明日午时,哀家将于宫门外还政于陛下,退居后宫,让他们来见证陛下亲政!”
“啊?”
禁军统领一脸的难以置信,太后竟然真的要还政于陛下了?谁不知道那陛下还是个孩子,如何能当得起这大商的朝堂?太后难道是破罐子破摔,真的想撒手不管了?“太后,臣请太后三思啊!陛下尚且年幼,怕是当不起如此重任!太后万万不可因为与这些愚民赌气,而葬送了大商的万里江山……”禁军统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萧太后的脚下。然,为了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萧太后并不解释,只是坚持道,“这是哀家的命令,速速去,不然,你就是抗旨!”
禁军统领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有一种预感,若是太后还政给陛下,这大商朝的天下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可碍于萧太后的命令,他不得不照做,他只能悲痛万分的道,“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