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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伸手扒住了趴在床上的圣武士的头盔后沿,用力一拽,并以膝盖压住铠甲。头盔歪了,露出了裹着锁子甲的后勃颈。与此同时,你暗中用脚尖挑起落在地上的毒箭,用手攥紧,用力插进了锁子甲。 圣武士闷吭一声,随即施展蛮力将你推开。 箭矢无法穿透锁子甲,但仍成功见了血,毒药很快就能起作用。只要你能再多坚持一会儿。 紧接着,你踩着床上的家伙,大力挥锤攻向扛着劳米打算撤退的家伙。只有他是绝对不能放跑的, 咔啷一声! 你在空中被强行阻停——锁链被用力一拽,你停住了,哪里也去不了。你的锤子与扛走劳米的家伙就差一寸而已,挥空。 正在栓锁链的家伙当即放弃了原计划,转身向你扑来,用锁链绕在了失去平衡的你的脖子上!紧紧勒住!万幸是你反应够快,将左手竖着贴着脖颈,姑且没被锁紧。中了沉睡箭的家伙,往前爬了爬,抱紧了你的腿。看这架势,恐怕就算一会儿睡过去也断然不肯撒手。 你被彻底纠缠住了。 子精蜥蜴感受到了你的战意,改换了攻击目标,横扫锐尾砍进了扛着劳米的家伙的小腿。倒霉的是,金属护胫太硬,尾剑镶进去了,深深卡在了小腿骨里。 顿了顿,圣武士一瘸一拐的继续扛着劳米往门口跑。子精蜥蜴发出了嘶嘶嘎嘎的奇怪叫声,把石质地板挠除了一道长长的细小爪痕,体重不足,被人拽着尾巴拖走了。 队长给中了青嘶泣的同伴喂了解药,中了毒芹的自己喝了解药,被盾牌振飞的家伙也扶正头盔重新站了起来。 现状是: 六名执法队四人轻伤,一人即将昏睡。你被勒颈抱腿,子精蜥蜴被卡尾拖地,劳米被扛到门口, 被扛到了队长身旁。 “我们会回来救你俩的。撤!”执法队长大手一挥,果断下令。
巨大的等级差距,令你无法挣脱两名圣武士的擒抱,尽管两锤下去,抱腿的已经提前昏迷,但是以你现在的姿势没有办法短时间锤倒身后用锁链的家伙。 眼睁睁的,你看着劳米被人扛走,离开了卧室门口,离开了你的视野。 然后还被人砍掉了脑袋。 甚至把脑袋扔到你的脚边。 …… …… 脚边? 呃,怎么又给扔回来了? 咕噜咕噜,血淋淋的人口歪在你的脚边,高声大喊道:“啊啊——会长大人救我啊!救我!来人啊!救命啊!啊啊!”门外不远处传来了激烈的厮杀声,并且频繁伴随着圣光闪耀。这样的战斗程度不会是伊丽莎白,肯定是满级吸血鬼梅拉尼来了。不会错,她雾化飞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攻击圣武士,而是砍下了劳米的脑袋,扔到你脚边,夺回魔女。劳米是以脑袋为核心进行复活的,那个咒符限制了劳米的身体活动,砍下首级反而救了她。瞬间就能采取这种拯救方式,只有同为不死者才能立即想到。 梅拉尼没办法同时跟四个圣武士战斗并占据优势,但拖住他们则是绝无问题。 头, 执法队始终最想做的是,抢走魔女的首级! 啊啊啊怒吼着,你身后的圣武士拼尽全力将你向后拖拽,试图让你远离劳米。你连退三步之后勉强站定。失去高级装备的加持,你在力气方面略逊一筹。 你踢开了抱腿的家伙,并将身后的圣武士大背跨摔出去,令红木衣柜碎了满地。 只听门外传来队长的高喊:“别管身体了,都去抢头!今天咱们踹的可是正经子爵的卧室门,如果拿不到首级作为「勾结魔女罪」的铁证,谁也别想善终!快去——!”
话音未落,两个弓手又重新冲了进来,连弓都来不及拉,疯了似的直接张开双臂,扑向你脚边的还在哇啦哇啦乱叫的首级。他俩气势上非常拼命,仿佛已背水一战。 “退路也别确保了,一定要抢到首级!然后就在卧室坚守!”
门外还在如此高喊。除此之外,还有更嘈杂的声音,貌似其他人总算是醒了。
一道急速的身影从门外转弯,直接跳在其中一个弓手背上。双刀虽未能破防,但依然利用全身体重将弓手踹倒在地。皱鼻低吼压低身姿,可可慌忙抓了双刀没来得及穿衣服就冲了过来,守在了你的跟前。 嗷嗷的吼着,朱丽安横举权杖全力助跑,莽撞的从你门口横向纵身一跃而过,加入了梅拉尼那边的战局。 人会越来越多的。 房间里只剩下你、守在身前的可可,两个正在爬起来的圣武士和一个冲向首级的弓手。可可能拦住那个来不及换武器的弓手。 第三次机会, 也是你首次得到的施法机会。你终于可以施法了。 当你开始舞动双手凝聚魔能时,几乎所有人都炸了锅。大事件。这种狭小空间,任何法术都将彻底的改变战局。 弓手立刻驻足,伸手去拔剑:“等一下!我们是有国王陛下签发的正式逮捕令的,正式的!容我拿给您看!”门外的执法队长高声吼道:“住手!大家都住手!王城执法队!我们有事好商量啊!”
此时梅拉尼也在门外喊道:“领主大人三思!若对执法队下杀手我们就算是公然叛国了!”
你施展的法术是6环的: A,解离术 B,石化术 C,链状闪电 D,排斥立场 · · “是时候了上路了,跟我们去城堡吧。”
安妮特如此说道。
画家一听,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今晚……不,他自从兽人城寨地牢开始至今初次开口讲话:“……上路?上什么路?为什么去城堡?”安妮特故弄玄虚的笑道:“你说呢。”
其实安妮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画家更不知道。好在一旁的潼恩相当醒目,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也猜到现状八成是在诈画家。 潼恩用大拇指点了点背后的铁窗,配合道:“听听,仔细听听这嘈杂声。蠢死可是无法投胎的哦。”
画家不知道城堡方向在吵什么,于是真的竖起耳朵去听。安妮特和潼恩其实也不清楚啊,三个人齐刷刷的去听外面的声音。 隐约的,外面忽然有人远远喊了一句:“快叫人,执法队闯进领主城堡了!”
扑腾!安妮特陡然就心慌了,恨不得马上飞奔回城堡。 画家叹了口气:“……执法队查水表,跟我有什么关系。”
潼恩也叹了口气:“谁告诉你他们是来抓领主大人的?正相反,他们是收到了领主大人的密告,火速赶来与领主大人商谈。”
发现画家的表情半信半疑,潼恩拿出画着金银珠宝和狗的画,继续说道,“不信啊?我慢慢跟你说,只要你不急就行。”
“沙国皇太子被变成了一条狗,这不是事故,而是蓄谋已久。”
说完,画家全身微微一震。
“沙国的「沙派」和「雨派」对立已久。「沙派」主战,策划了这场太子避暑的小丑戏,并且顺势除掉太子改换他们扶持的另一名王子上位。如此缜密的计划,没有投名状怎么行呢?”语毕,画家猛然抬起头来,表情惊恐万状!
潼恩心中更加有底,笑着掏出一柄拆信刀,指着画的边角:“比如,这里的夹层有参与这场阴谋的各个贵族的联名血书……”说到一半,潼恩发现画家松了口气,瞬间往回收话锋,“……是不可能的。谜题揭晓——其实,这幅画的奥秘就在这些颜料里。”“我花了好几个小时,反复鉴定,最终确认了,这幅画里共用了九种极富地方特色的颜料,全都是沙国某地独有。”
“约一年前,你以旅行画家的身份,在沙国各地旅行,这幅画,也在你的手中几经周折很久之后才最终画成。原因不在于绘画难度,而在于凑齐所需的颜料。说到底,这个年代的油画只属于上流社会,颜料尤其是高品质的颜料,其实很少有人调配,更缺乏广泛流通的配方。这九种颜料全都是当地独有,而这九个地方的贵族……” “就是合谋者!”
“当初他们为了加强盟约才留下的这种证据,一旦交到沙国国王手上,会血流成河的哦。”
画家睁大双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所以……”潼恩再次用大拇指点了点身后的铁窗,“现在你觉得,我们领主得到了这样的罪证,然后紧急叫来了执法队,是打算做什么呢?”
“不不不!千万不能交出去,沙国国王我曾觐见过一次,是非常冷酷无情的家伙!他真的会把这九个领地杀得尸横遍野的!无论何时,政治斗争都不应该和老百姓扯上关系啊!”
“但是,呵呵,执法队已经来了。执法队来了,收到了画,接下来肯定会交给我国国王,然后再当做停战的筹码。届时,沙国忙肃清内患都忙不过来,又怎么有空继续侵略呢?”
潼恩笑了,“画可以不交,但执法队不能白叫啊。你供出其他三幅画的秘密,我们可以留下这幅画,用其他的替代。”
画家沉默了,他现在脑子有点乱。 乱。 但是他没有彻底放弃,因为他隐约觉得潼恩的这套说辞好像哪里有点逻辑不通。 安妮特发现画家的心理防线已经差不多要崩溃,决定继续追击。她尽量模仿你会选的台词,继续施压道: 1,我们只想献宝邀功,并不希望生灵涂炭。给我们别的画的秘密作为交换,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2,如果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能欣赏你的艺术,不可惜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3,想想你的主子辛德尔克伯爵,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4,我们领地里正好缺个画家,弃暗投明,待遇丰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画家正在抵抗蒙骗,安妮特只有一半机会成功,选错将直接结束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