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改变着技巧和方法,逐步地走向完善和得心应手。和你们一样,我们三个女生都不愿数钱了,数到了见钱想呕吐的样子,所以才决定打道回府!”
宋光明关心地问:“那两个人呢?”
“每人发了一百块路费各自回家了,剩下的我全部带回来,就是咱们眼前的‘碎银’。假如你俩不来,我休息一天也要加班加点亲自把它弄好存起来,这是我的职责和任务。”
田荣问:“有人催你吗?”
陈夕想了想说:“没人催,是‘夕儿基金’让我这么做。”
“夕儿基金,男的女的?”
宋光明“哈哈”地笑着说:“不是人,是夕儿自己创办的一个专门资助贫困大学生的基金组织,利用闲散的赞助或者捐助来的善款,扶持那些家境贫寒,生活困难的在校学生,让她们顺利读完学业,走向社会。”
田荣瞪大了眼球对着宋光明,“这不是在积德行善吗?多好的心肠啊,菩萨也会感动!”
宋光明说:“咱们夕儿就是这么个好心肠的人,她都舍不得花钱,也舍不得买件新衣服,多余的零花钱都用来支助人了。不过,现在她的基金开始滚动,也会像滚雪球一样地高速运转了。”
陈夕解释说:“我现在才终于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一方面组织人持续募捐,令一方面想出一个用钱生钱的办法,力争把这个‘球’滚大,让‘夕儿基金’为社会做更大的贡献。”
宋光明神秘兮兮地对陈夕说:“回去咱们再研究,办法我已经想好了。”
宋光明的话音刚落,陈夕的两个眼睛睁一会儿,闭一会儿,似在打瞌睡,手也停在空中。田荣眼尖看见了,用手戳宋光明的脚,给宋光明使眼色,宋光明过来推推陈夕的肩膀,轻声地说:“困了,再睡会儿吧,剩下的我俩来弄。”
“两位哥哥,不好意思我又犯困了,让我再睡一个小时吧,不陪你俩了。”
说完又爬到自己的床上盖着被子睡下。宋光明看在眼里,难过在心。心里琢磨着陈夕在外面的几天表面上开心愉悦,其实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起码是苦乐参半,乐在其中。因为,毕竟她达到了预期的募捐效果,甚至比预期的还要辉煌,至于体力上的苦楚,比起心情上的愉快来说,那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田荣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一个娇小的弱女子,何来排山倒海般的汹涌气概,站在那个人潮涌动的改革开放前沿哨所,究竟是什么样的耳濡目染让她变得如此坚强和无所畏惧,又如此既能吃苦又能战斗!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心痛着陈夕,双手更加麻利,点数和捆扎的速度也油然加快。碎钞中最难数的是小面额的毛毛钱,因为纸张又窄又小数起来相对难些,并且它还容易散脱,稍有不慎就滑落下来,再二次或多次计数,让宋光明心生厌烦。最好数的那得数五角钱的,它相对柔软和宽些。但田荣不挑肥拣瘦,显得稳健和老练,用卫生纸沾点水,不停地用手指头触摸一下湿纸,数得快且准确。眼看着快清点完毕了,宋光明直直腰身建议道:“等会儿再核对一下,如何?”
田荣睥睨说:“不要了,到了银行,人家会校核的,有的地方还有点钞机,专门用最后的零散面额来进行补充就是了。”
好不容易全部弄完后,一个上午就差不多耗完了。宋光明叫起陈夕,“起来吧,先出去吃饭,然后存钱。”
陈夕翻身起床,扒着床边的栏杆像跳马一样飞身跳下。吓得田荣一个跨步窜到床边准备接她,她已经稳稳地站在了皮鞋上。看着像山里猴子一样敏捷矫健的动作,田荣只有佩服和微笑的份儿,心想这样的动作也绝非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宋光明把小面额的毛毛钱整齐地码齐,放在旅行包的下层,大面额的放上边,密密匝匝地装了一大包,拉上拉链。陈夕问:“数了没有?”
宋光明故意装出“喔,喔”呕吐的样子,脑壳摇得像拨浪鼓。最好补充了句:“一共一百九十七捆!”
田荣说:“恭喜夕妹子,估计从今天起,你们家的钱都归你管啦,他再不愿数钱了”。“那你哪?”
“哎呀,别说了,还是交给刘娇管吧,我本来都不喜欢管钱。”
“对不起。钱,这么好的东西,看来够用就最好,多了,还真是没意思!”
陈夕的话说到了每个人的心里,止不住一阵大笑。学校附近有一个储蓄点,来往人员稀少,值班员一听说存钱便高兴万分,满脸堆笑,态度和蔼。在她们看来,有人帮他们完成储蓄任务仿佛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这样的上帝必须笑脸相迎。一看一大包钱,笑得嘴咧咧说:“哎呀,太好了,上周领来的点钞机还没用过那。”
值班员把她仨叫到柜台里面,一沓一沓地清点,清一沓划一道,然后在一张白纸上组合着“正”字。宋光明趴在桌子上仔细盯着点钞员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