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拳。那人也够“江湖”了,挨了打竟然没有吭一声。跪倒在地也是身不由己,吓得另外两个,抱着脑壳蹲到了地上。宋光明冲着他们喊:“你们算什么东西,背后偷袭老子。”
举着拳头重又砸下去。田荣一伸手拦住了他的胳膊。大声说:“站起来!”
就在三个人站起来的瞬间,田荣突然飞起一脚,旁边的一颗鸡蛋粗的小树立马拦腰折断,并大喝一声:“滚!别让我再碰到你们!”
那三个人吓得连头都不敢回,一瘸一拐地捂着腰慌忙逃离。田荣揉着宋光明的脖子和肩胛骨,问他“怎么样”,宋光明说“没事儿,就是偷袭我,当我反应过来已经被捶倒在树丛里,脑壳上被挨了几下狠的。这几个贼娃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田荣问:“怎么不吭声?”
宋光明说:“不是没有反应过来吗,等反应过来,已经滚到树丛里去了。”
田荣问:“你怎么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呢?”
宋光明苦笑着说:“他们绝非头次作案,你猜不到吧,他们先把我的腰抱住,再就是把我的汗衫往上兜,包住我的脑壳,眼睛看不见,手也动不了,任凭挨揍。从这点看,他们绝非一般歹徒,而是惯犯无疑。”
“看得出来。”
宋光明分析道:“哥,你说他们跑到这无人的地方干啥呢?你不是说这后边都转过了没有人烟吗?难道后边有人住,甚至有村庄,或者是有什么好玩的?”
田荣说:“没有啊,我和王星走过多少遍了,真的没发现有什么人居住呀!”
宋光明似乎感觉着哪儿不对劲,这三个年轻人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偏偏到后山来闲转究竟是何目的。想到此,就问:“哥,走,再往前走走,看看有什么异常?”
“对呀,三个痞男孩,跑到森林里,会有什么好事吗?”
想到此,田荣的步子迈得快了起来。宋光明也知道,这些小路都是当地老百姓上山砍柴走出来的,虽说走的人不多,但毕竟还有人走。只是说,没有特殊事情谁会来此玩耍!尤其是在这种阳光明媚的光天化日之下,来此游荡的绝非什么忙人。“光明,看,那是什么?”
宋光明驻足,朝田荣手指的方向望去。从下往上看,那个树冠上斜射下来的阳光如一束束白色光柱,射在散布着腐烂味道的树叶上。一股阴湿和闷热的气息蔓延开来,越是阳光投射强烈的地方越重。阴暗的树林里,一会儿小路清晰,一会儿被一人多高的荆棘遮掩。眼看着小路分叉,往下延伸去,田荣就发现不对劲,,拽着杂草往上爬,抬头远远地看见一突兀的山坡,树林间似乎有一件刺眼的红色物吸引了自己的目光,不像是红色塑料袋。再往上爬了一段,稍微靠近了一瞧,哇,那是一件红色的衣物,挂在小树枝上。俩人迅速向上攀爬,向那红色物移过去。眼看到边了,陡峭的山坡却阻挡了脚步,根本爬不上去。无奈,绕到另一个方向才勉强爬得上去。爬上一个厚土墩,在一棵大树的背后,俩人几乎同时看到了地上白乎乎的趟着个什么,他俩弓着腰往前挪步。到了树干的背面,一点一点地侧头细看,先是一只脚,慢慢地是一条腿,接着是身躯,后来是脑壳。“嚯”!田荣吓了一跳,那白乎乎的竟然是一具身体。举目望去,不远处的小树枝上挂着的竟是一件红色短裤。宋光明站在田荣的身后,从田荣的身后投出去的目光,随着视野的不断扩大,心里开始不停打鼓,且鼓点越来越密。当他的目光一点点地扫射过去,看到了几乎令人头晕目眩的一面,他几乎要崩溃了。猛地打了个激灵,“哎呀,是个人啊!”
一个赤身光体的少女,仰面躺在大松树前面的平地上。宋光明看了一眼,吓得魂都飞了,不任再看第二眼,唰地把脸扭到了一边,浑身开始瑟瑟发抖。田荣却不惧,他试着慢慢上前,靠近那身体。嘴里还小声叫着:“妹子”,“妹子”地不停呼叫,但是,却依然没有回声。田荣小心翼翼地蹲下去,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异样,便把食指放在她的鼻孔前试探有无呼吸,突然一下蹲到了地上。“哎呀,她死了!”
田荣胳膊肘撑着地面,仰着身子向后挪移了几步,突然抓住宋光明的腿,猛推了他一下,说:“光明,咱们碰到麻烦了。是个死人!是个死人那!你看咋办?”
宋光明战战兢兢地弯腰拉起田荣,依然是背对着尸体,说:“哥,要赶快报案啊!”
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你确定她是死了,还是没有死?”
田荣说:“我断定,她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脸色没变,说明死亡时间不是太久。”
“人命关天,咱们赶紧去报案!”
宋光明说完,脚却抬不动,仿佛用钉子钉住了一样。走出去几步远的田荣说:“你留在这儿,我跑得快,我去报案,好不好?”
宋光明腿都站不直了,伸着手说:“哎呀,我有点害怕啊!要不,往前走一段,我坐在那儿等,你快点去,怎么样?我腿走不起了。发软,站不住。”
田荣回来,弯腰背着宋光明,刚走了两步,就摔倒了。俩人连滚带出溜地到了刚才的小路上,背着光明又跑了一阵,放下说:“可以了,你就在这儿,别动,我赶快去。”
宋光明说:“我判断那三个人就是凶手,他们走不远,估计还在树林子里。”
田荣说:“要不这样,你回去,我留在这儿,保护现场,即便他们赶回来,我来收拾他们。”
“哥,还是你留下好,我去报案!”
宋光明慌慌张张回到基地,为了不惊动其他人,悄悄把这事儿告诉了王星,要他立即报案。自己用力跑下山肌肉韧带受刺激,疼痛不已,几乎跑不动了。交待王星说要带人赶赴现场,凶手还在树林里,晚了,凶手逃出森林,就会逍遥法外,再想抓可就难了。王星骑着自行车,迅速跑到乡镇派出所报案。因为乡镇派出所距离县公安局较近,听说凶手有三个人,所以派出所寻求公安局帮助,公安局派出了得力干警,并根据王星提供的信息,带了两只警犬迅速赶赴纸箱厂。宋光明恢复了体力后,带着公安干警和王星一起往事发地赶。碰到半路上的田荣后,田荣带着干警到了那具女尸的身旁。干警拍了照后,把扔在地上死者的衣服拿了一件过来,盖在了死者的身上,然后让警犬在地上闻了闻。警犬立即发出了狂吠声,扯着绳子一个劲地往前奔。田荣告诉干警,凶手一定还在树林里,赶紧追,不能让他们跑掉。王星和田荣跟着干警及警犬往密林深处跑去。宋光明和一个干警留在尸体旁边看护。留下的干警立马用对讲机联系,说:“尸体已找到,其余人去追捕嫌疑人了,赶紧派担架和法医过来。”
半个小时后,被田荣击打过的那三个人果然受了内伤,行走不那么方便,躲在一处浓密的荆棘丛当中,脸上和手臂上挂出许多血印子,被警犬逮个正着。“出来!不出来,就放狗了!”
那狗很通人性,接着就是“汪汪汪”乱叫。三个人乖乖地举着手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