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逸轩忽然觉得自己的银子花的还不够,强者都应该为他所用。“如果有谁荐了世外高人来,本宫重重有赏。”
他不惜下了血本儿。他这边机关算尽,另外一些人却前呼后拥热闹的很。花倾城躺在软榻上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儿,他生来就不是寂寞的命,受伤了想休息都是不成的。“洛芊芊,你的手还疼吗?”
他“咕噜咕噜”转动着一双桃花眼,极尽魅惑。没办法,别的地方想动也动不了啊!疼自然是疼的,但是洛芊芊却轻轻的摇摇头,跟花倾城身上的伤势相比,很不值一提啊!“可是,我心疼!”
花倾城忽然一脸痛楚的捂住了心口儿,眼睛里是促狭的笑意。洛芊芊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啊,这厮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就肆无忌惮的调戏她啊?他是嫌吃亏还不够吗?这人,早晚死在这一张嘴上!百里逸辰隐了怒气,冷眼斜睨着花倾城,淡淡的说道:“看来安宁侯伤势并不严重,回去之后只要找个寻常大夫料理一下即可,不必劳烦本王的王妃了。”
“人未过门儿,她还不是你的王妃。”
花倾城笑意横生,一本正经的纠正。那人畜无害的样子真的很欠揍,害的花倾颜都忍不住想出手了,要不是看在他重伤在身,一拳就要落下去了。“芊芊,本王送你回去。”
百里逸辰拉着洛芊芊的手就要走。这人,也伤了脑子吗?从前,他也是这般放荡不羁的,但是如今,他看着邪魅狂狷却俊逸的一塌糊涂的花倾城,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欣赏?讨厌?痛恨?都是,又都不是。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这么乖张的性子,绝不相配,但是也并不违和,天生的妖孽啊!“唔,好痛!”
花倾城皱着眉头,表情极其夸张。众人齐齐的翻了翻眼睛,你能装的用心点儿吗?“你且忍他一时,我有话要问他哩。”
洛芊芊踮了脚尖儿,对百里逸辰耳语。齐王微微一愣,今天的事情处处透着古怪,他,就再忍忍?!进了驿馆,妥善安置好花倾城,洛芊芊检查了他的伤口,就去提笔开药方去了。“这一是疗伤,二是进补。伤了气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洛芊芊作为医生的时候,还是很严肃的。“你也是,不要逞强。”
百里逸辰只恨这里不是齐王府,否则他是要把那滋补的药膳熬上一大碗的。床上的花倾城长吁短叹:“唉,造孽啊,害得你为我如此劳心费力,我于心难安啊!”
洛芊芊转头去看,她眼神儿不好?这厮脸上何尝有半点儿愧色?“花倾城,你可察觉哪里不对了吗?”
洛芊芊看他气色还好,不想听他贫嘴了。花倾城眸中笑意顿时收敛了去,神情是从所未有的凝重。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啊!“那两个畜生绝非我的对手。”
他缓缓的说。他的自信来自非凡的实力,没有人质疑他的话,北漠安宁侯不愧是战神厉王之子,而且大有后来者居上的气势。“我信!所以呢?”
洛芊芊问。当局者不迷,旁观者更清。花倾城桃花眼中波澜不起:“在我进去的时候,就已经不对了。”
一狼一蟒如同沉睡一般安静,但是花倾城却直觉,它们不过是像高手过招之前,聚集着浑身的力量,只为着蓄势待发、直捣黄龙。他不停的撩拨与挑衅,就是想破坏这一意图。万众瞩目,不容许他退却,他丢不起这人,只能随机应变。两个畜生终于被他挑起了怒火,纵使是人,在花倾城面前都会失去定力。何况,它们并没有超过人类的智慧。花倾城生在北漠,那里是野狼出没、毒蛇拦路的地方,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当他全力一搏的时候才发现,雪狼和巨蟒的凶猛超出了他的想象。不是勇猛不是凶悍不是残暴,而是莫名其妙的……疯狂。对,就是丧失了本性的疯狂!“洛芊芊,你能想到吗?有些人其心何其阴狠何其毒辣,就是洪水猛兽也望尘莫及。”
花倾城唇边掠过的笑,不带一丝温情,只有滔天的愤怒。“它们被用药物控制了,对吗?”
洛芊芊平静的问。在她看到百里逸轩那一丝诡异的笑容的时候,她就预感到花倾城要面对的不只是猛兽了。百里逸辰星眸低垂,心尖儿微微一颤,这很奇怪吗?他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这样的事情,在他八岁的时候就经历过了。如果每隔一段时间不遇到一些危险和麻烦,他都怀疑有人是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么?听了花倾城的讲述,只有洛芊芊和百里逸辰没有多惊诧,一个是观察入微,看到了;一个是习以为常,习惯了。“安宁侯,你是说,你是说,这场灾难是人为的?“墨言不仅是吃惊,更多的是出离愤怒了。虽然南昭一直都没有坐上盟主的机会,但是他从来不曾怀疑这比赛是公正的。花倾颜饶是修养再好,也是按耐不住了,一掌击落,桌子上的茶壶茶碗儿悉数滚落到地上,“乒乒乓乓”跌了个粉碎。“欺我北漠至此,是以为花家的人脾气太好了吗?”
他咄咄逼人的眼睛对上了百里逸辰。百里逸辰一阵苦笑,脾气好的,大约也就这位五皇子,那花玉楼和花倾城才是最能代表北漠的实力。“五皇子息怒,这事儿与齐王并无相干。”
君千羽出来打圆场。“哼,兄弟一心,其利断金。想保住这盟主之位,二人难免成为一丘之貉。”
花倾颜口不择言,一腔无名火都发到了齐王的身上。百里逸辰冤枉的……“一心?他心里何尝有一天当我是兄弟?”
百里逸辰说的风淡云轻,心里的怒火并不少于任何人。百里逸轩用惯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不过祸起萧墙的事情,哪国都时有发生。可是现在,他把天启置于何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