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城曾经手握重兵,权势滔天,在北漠是数得着的风云人物。身居高位,能不为名利所迷乱双眼的,实在不多见。功高盖主而不欺主,已是难得。更难得的是,功高震主,而主不疑。花倾城肆意张扬,而花倾颜也由着他的性子来。面对许多的流言蜚语,这位新皇一笑作罢。他知道自己这个堂弟只是野性,却没有多少野心。他若是真存了谋逆之心,就不会把北漠的江山拱手相让了。所以他还真没把百里逸轩这个王爷放在眼里。花倾城把血红的玉佩重新塞进宁离歌的手里,“嗤嗤”的笑:“本侯爷贵不可言,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再劳烦宁少主指点,我何时红鸾星动?佳人又在何方?”
宁离歌真想一脚把他踢出去,自己不是摆摊算卦的,不要拿这些小事儿来纠缠他啊!“出门前走左拐,有一处卦摊是极为灵验的。”
他给花倾城指了一条明路。他为了花倾城可以破例,但是在百里逸轩的面前,不能毁了天机门的形象。花倾城声声叹息:“一块玉佩只换宁少主一句话?还是一句没什么用处的话,这一字千金啊!楚王前来是问前程?毕竟你家里已经妻妾成群了。”
百里逸轩凝眸不语,有花倾城在,他什么都不能问了。他若是想要前程,就是不忠不孝了。“本王闲来无事,只想与宁少主多多亲近而已。不想安宁侯也在,倒是打扰了你们。”
百里逸轩知道今天是白来一趟了。他看花倾城越发的不顺眼了,这人不但碍眼,还碍事。宁离歌一笑:“离歌有几件私事处理,所以还没有回转天机门。此间事了,我即刻离开京城。”
百里逸轩听出了他口气中的淡漠和疏离,说到底就是,他还是不想与自己走的太近。他玩味的笑笑:“按理说,宁少主与本王的命运是紧密相连的,你来到京城,理应住在本王的府邸,又何必与我见外呢?”
宁离歌连忙摆手:“我这人习惯独处,不喜与人交往,这里幽雅宁静,甚好甚好。”
花倾城“嗤”的一声长笑,“楚王这话听着有趣儿,您是太子的时候,宁少主自然与您息息相关。可是,您现在不是了啊!”
良禽择木而栖,宁离歌跟谁走得近,碍着他什么了?百里逸轩被气得差点儿呕血,他这是认定自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吗?“安宁侯慎言!”
宁离歌微微蹙了眉头。花倾城还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楚王为何而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这样丝毫不给人留一点儿情面,他做不出来,也看不下去。不知什么时候,花倾城又拿出了一块玉佩,高高的抛向了空中,水绿的颜色,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百里逸轩的视线立时被吸引过去,眼睛随着玉佩的上下而跟着起伏。“楚王好像对玉很感兴趣儿?”
花倾城掌心儿在他眼前一晃,这也是一块儿完整的玉佩。百里逸轩点头:“黄金有价玉无价,我的王妃曾经说起,忠王府也有几块价值连城的美玉,只是,与她无缘。本王是想着,若是遇到上好的,宁愿多出些银两,也为她求取一块的。”
百里逸轩做出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落紫烟在娘家受了多大的委屈。最宝贵的在洛冰河手里,其它的都做了洛芊芊的陪嫁。花倾城冷然一笑:“那都是姨母的陪嫁,她一个妾室所出的庶女,哪里有分争家产的道理?”
“安宁侯慎言!”
魏翔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诋毁楚王妃,就是看轻他家主子啊!落紫烟的母亲被扶正多年,京城里所有人都拿落紫烟当洛家嫡女看待的。这到了花倾城的嘴里,怎么就变成了地位低下的庶出之女了呢?“闭嘴!我跟你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道理!”
花倾城冷叱一声,长眉就竖了起来。慎言慎言,宁离歌说说也就罢了,一条走狗,也敢跟他大声小气的,谁惯出来的毛病啊?“安宁侯,你这记性忒差了,本王的身份岂会娶一个庶女?”
百里逸轩脸色一沉。遇到花倾城,就别想有什么好心情了。“王爷看重的是她的命格啊,不过,好像不大灵验啊!宁少主,你说,老门主当初说的凤命天女,到底是谁呢?”
花倾城故意问道。宁离歌低头装聋作哑,他没资格说话。如果不是他年少无知,事情或许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但是,看到洛芊芊跟齐王夫妻和美,他宁愿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