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霄没回来之前,南宫家已经各自为政了。这些旁支在家主的照应下,除了在公中的产业占有少部分的份额每年都会拿到红利之外,也有着自己的生意,每一家说不上多富足,但是比寻常百姓的日子过得安逸舒适得多。族里有个大事小情的,常常会请辈分最高的人出来主持公道。现在,一群人齐聚南宫凌天的家,一个个捧着茶碗儿不品茶,只拿眼睛彼此交流着。这老爷子是南宫家德高望重的长辈,比南宫铭还要高出一个辈分来,说出话来很有分量。南宫凌天虽然老了,但是一点儿都不糊涂。这群人所为何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他们不挑明,他索性就装糊涂。到底有人耐不住性子了,南宫锐先发了牢骚:“叔叔,您说也是奇怪,这云霄失踪多年,这说回来就回来了。还有云瑶,当初不是听说断了尘缘清修去了吗,这怎么会远嫁到北漠,还成了厉王妃呢?”
“是啊,这消失的莫名其妙,回来的也毫无预兆,真是奇怪。”
南宫铎也在一旁嘟囔着。其他的人纷纷竖起耳朵。家族里如今发展最好的就是南宫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混得最不好的是南宫铎,仅仅能维持一家人吃饱穿暖。这好的自然想锦上添花,不好的就想着浑水摸鱼。他们,之前都热切的盼望南宫铭那一支能散尽家财,他们好分一杯羹。一个是为了更好的前行,一个是为了度过眼前的难关。人啊,总是这样的欲壑难填。每个人都想换个活法儿,但是想踩着别人爬的,从来没想过摔下来的时候,连个同情的都不会有。“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姐弟能够平安回来,南宫铭地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南宫凌天提起了那个早逝的侄儿,心里一阵酸楚。“叔叔,那,我们还能拿回这么多年累积的花红吗?”
南宫铎虽然脸色红了起来,还是问了出来。其实他们想要的更多,但是总要有一个入口。南宫凌天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们家的生意都是儿孙打理的。他们家的生意还有几家在维持?这么多年我从未过问,哪里还会问他们要银子啊?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人家落难的时候没有伸出援手,现在想坐享其成,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篱落拿起茶壶给大家添水,她对今天来的人厌恶至极。好在祖爷爷明事理,现在可以送客了。南宫凌天的态度已经明摆着在那里了,南宫铎臊眉耷言的拱拱手告辞了。其他的人也都灰溜溜的跟着出去了。“怎么办?于大人那里没有了下文,这老糊涂又不肯为咱们出头,就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没有了?”
南宫锐抱怨着。这就好比到嘴的肥肉和煮熟的鸭子,没吃到嘴,真是不甘心啊!“大哥的意思呢?”
南宫铎难得有跟这位堂兄有说话的机会。而且,这些年南宫锐已经隐隐的在家族里有了一定的话语权。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南宫锐咬了半天的牙,最后一狠心说道:“他回来他的,这次也是一个好机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什么都没为南宫家做过,凭什么要高居家主之位?不如,这次咱们选出一个贤明能干的人来,那些公中的产业,还是大家人人有份儿。”
“好啊!”
众人随声附和。“这主意好是好,可是,这次回来的不是南宫云霄一个人,那些人可都是大有来头的。”
南宫铎这个时候倒聪明起来,有了顾忌。大家又跟着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听说那个厉王连于大人的面子都不给。南宫锐成竹在胸,笑了笑才说道:“那些都是外人,南宫家这是私事,他们若以势压人,是不是也在觊觎云霄的财产啊?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让自家人得点儿甜头呢!”
南宫铎一拍巴掌:“着啊,慢说他们看不上这些东西,就是有那个心,被咱们戳破了心思,也没有那个脸了。”
那些金尊玉贵的人,脸面比什么都值钱。“可是那些买卖,没有我们多少银子的,如何能够平分?”
有人问道。“那就把我们投进去的银子都抽回来,而且要连本带利。这样一来,我倒要看看南宫云霄还能做成什么。”
南宫锐准备来个釜底抽薪了。只是,他大概没有想到,这个阴招儿却让他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儿。PS:感谢各位的厚爱啊,你们的留言我都看到了。时间关系,我就不一一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