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银子就让开。”
壮汉说着伸手就去推文远。“哎哎哎，拿开你的脏手，不许碰我们公子。”
旺儿急忙过来挡在文远的身前。他们公子什么都好，就是身子骨不好。这要是有个一差二错，相爷还不活活打死他？只是他比那大汉差不多矮了一头，一下子就就被推了个趔趄。“你若是敢伤了我们公子，就等着进大牢吧！”
旺儿放出了狠话。文远脸色冷了下来，一双眼睛也射出了寒气。很文弱的一个人，很强悍的气势。他跟着洛冰河学过一段时间的剑术，不敢说有所成就，但是那冷冽的气质倒是学的有几成像了。壮汉举起的手就落在了半空，这人，有几分不怒自威，难道是他不认识的官家子弟？京城里的权贵太多了，可别招惹了什么难缠的大人物。“你是什么人？”
他多问了一句。“哼，我们家公子是新任的吏部尚书，文远文大人。”
旺儿情急之下就说出了文远的身份。这些家伙儿太凶，万一要是真不管不顾动起手来，他可保护不了公子。下次出来的时候，他得带几名护卫。“文，文相爷的公子？”
那几个人都大吃一惊，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言语上多有冒犯。这要是一拳头下去，他们都得吃牢房了。殴打朝廷命官，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嘿嘿，文大人，既然您要护着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这卖身契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她说我们骗她也得拿出证据不是。您是清官，断断不会做出仗势欺人的事情来，不能就这么把人带走了吧？”
那壮汉别看长得人高马大的，却是个有城府的，几句话倒让文远有些犯难了。“可是你们当初真的只给了我五十两银子。”
那姑娘气得眼泪汪汪的。“做满三年，你就可以离开，我们绝不难为你。但是三年之内，你要是想离开，这赎身的银子就是一万两。姑娘，你有福气了，遇到了文大人，他若是真想帮你，不会在乎这一万两银子的。文大人，小的说的对不对？”
这为首的壮汉就是青楼老鸨子的亲弟弟，一心想要多弄几两银子花花。文远沉默了好一会子，要是百八十两的，他身上就有。一千两的话，要是跟人拆解一些，大概也能凑够。但是这一万两……要不惊动爹娘那是不可能的了。只是为一个烟花女子赎身，爹爹肯定不会同意的。文家家风正，勾栏瓦肆是不许踏入一步的。要是撒手不管，这姑娘性子刚烈，怕是真会以死抗争。他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样，你先带我见见你们东家。”
文远想替这姑娘赎身，但是还真拿不出这笔钱来。不过，这价钱肯定有商量的余地。“那跟我们走吧！”
壮汉转身带路。要么拿钱，要么留人。清官才更好说话，因为他们在乎自己的名声。这下子，赚大了。来到如意楼，文远见到了老鸨子。那姑娘吓得紧紧跟在文远身边，寸步不离。一番商谈之后，老鸨子就把绿云姑娘的身价定在了一千两。她给文远算了一笔账，绿云来到她这里，吃穿用度自不必说，单是给她请了几位师傅教她琴棋书画的本事，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若是绿云成了头牌，三年为她带来的财富就是几个一千两了。文远知道这老鸨子心黑，这算盘打得够响。但是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好，你容我几天，把银子凑够了我就替她赎身。只是，她暂且还要住在这里，你不可轻慢她，也不准再逼着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文远只能做了这样的安排。“文大人，那这几日的开销咱们可得另算。”
老鸨子精明着呢！好好的一颗摇钱树，还没给她挣钱呢，就被别人挖了去，她总得从绿云身上多榨出点儿油来。文远点头，扔下几两碎银。“那咱们可说好了，上元节前文大人就把绿云接走吧！”
老鸨子掂了掂银子，催促着。既然怎么都留不住，还不如趁早滚蛋！免得吃她的喝她的，让她看着碍眼。文远摇摇头，七天的时间怕是有些匆忙。“这样，这几日我也会来，银子另算。”
文远说道。那姑娘似乎被吓坏了，他得好好安抚她一番，还得为她日后做个打算。文远决定救人救到底了。“文大人，你，真是肯为我赎身？”
绿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