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一侧头,漂亮的眼睛干净的不染尘埃。明明一肚子都是心眼儿,却偏生了一副与世无争的淡泊模样。“姐姐的意思是想把这仙瀛也收于囊中吗?”
他笑的跟孩子一样纯真。那口气,似乎在问:姐姐喜欢这朵花吗?洛芊芊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太远了,与天启隔山隔海的,忒麻烦。”
叶琛:“……”好家伙,表小姐还真存了这心思?这姐弟俩一个是真敢想,另一个也真敢给。在表少爷的眼里,这仙瀛难道是他可以随便拱手相让的?洛飞看着伟泽,新月眉一挑,问道:“喜欢仙瀛?”
伟泽点点头:“喜欢。”
来到这里之后,他的身体好了,还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玩伴儿。小孩子的眼里,有吃有喝,能跑能跳,这世界就足够美好了。洛飞笑笑,他忽然改变了主意,这仙瀛在他走后,就应该回到之前的分崩离析。等有一天,这小子长大了,还能记得这个地方,不怕麻烦,他就带着伟泽回来,他还做仙瀛的国师,话付前言,扶保一位明君,对百姓有个交待。洛芊芊眯起了眼睛:“你是想……”洛飞:“这是后话。”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笑,世间有太多的变数,岁月不老,孩子太小,你规划的路他未必会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万事随缘吧!船夫扬帆起航,在喋翁的护卫队没有展开大肆搜捕之前,离开了皇城所在的州府。洛飞那一番话迅速传播开来,许多大臣也听到了传言,有人小心翼翼的上报给皇上。喋翁做梦都没有想到国师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跟他来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仙瀛的民众对国师不止是敬服,还是一种毫无原则的信仰。他说的话,等同圣旨。甚至,在有些人的心里,比圣旨还管用。这国师叛国,还成了他的不是了?喋翁大怒,袍袖一挥,扫落了龙书案上的笔墨纸砚,连连怒喝:“传朕的命令,国师为色所迷,意图叛国。生擒活捉者加官进爵,提供下落者重重有赏。”
旨意传了下去,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越想越生气,一脚踢得桌翻椅倒。自己跟国师可是有契约的,他怎么能,他怎么敢这么做?对,可以催动蛊虫,背叛他的人就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喋翁念动咒语,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哼,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想到了这么一个辖制人的法子。正坐在船头儿吹着海风的洛飞,忽然心口骤然一紧,左手就捂住了前胸,俊美的脸上疼得五官都皱了起来。他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就滚落下来。“国师舅舅,你怎么了?”
坐在他身旁的伟泽感觉到洛飞的身子一直在发抖,抬起头来诧异的问道。洛飞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着巨大的痛楚,但是,无济于事,那疼痛越来越强烈。“洛飞,你是病了吗?”
洛芊芊急忙为他把脉,却感到他气血乱窜,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体内喷薄而出。“喋翁他催动了蛊虫。”
洛飞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筋脉蚯蚓一般的起伏,这才明白过来。他从来没有经受过这个,一时没想到。“那可怎么办?”
洛芊芊抱住了洛飞,看到洛飞难受的样子,心疼的不行。洛飞冷哼一声,他不能坐以待毙,即使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只让自己吃亏。他盘膝而坐,嘴中念念有词,说的是洛芊芊完全听不懂的话。既然是相生相克,那就要看看谁的定力强,谁操控蛊虫的本事大了。洛飞跟着无为修炼多年,很快进入忘我的状态,体内的不适逐渐被压制住了。皇宫里的喋翁心里也开始不舒服起来,他加快了念动咒语的速度。但是他做不到洛飞那般心静,两个隔空相斗的人,一时势均力敌,谁都不好受。喋翁后悔的直想抽自己几巴掌,当初他为什么要提出相互制约啊?对抗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洛飞和喋翁都筋疲力尽的倒了下去,浑身没了力气。“洛飞,你怎么样?”
洛芊芊看着他惨白的脸,美目中水汽氤氲。“姐姐,我没事儿,你给我一点儿参片就行。”
洛飞想着尽快恢复气力。洛芊芊翻了翻,她身上还真没带着这个。哎呀,师父的丹药可能会派上用场吧?洛芊芊顾不得许多了,倒出了一颗红色的丹药塞进他的嘴里。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