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可能只注意到这女人撒泼哭闹,但是洛飞看到了,她手里的银钗尖利的一头儿对着是可是孟瑶的右手。洛飞就是跟人打架的时候都不会先出手,但是人嘛,总有破例的时候。他刚走出人群,那女人就跟提线玩偶似的,被他薅住了后衣领,拎在了半空。洛飞的个子高,又抬高了手臂,这姿势对于那个女人来说,跟上吊也没什么区别。她双眼凸出,舌头伸出老长,脸色憋得通红,丑陋,而且恐怖。“啊!”
胆小的人就捂住眼睛发出一声惊叫。“扑通”,那女人被洛飞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那女人才回过神儿来,张嘴就骂起人来,活脱脱的一个泼妇。洛飞冷哼一声,抬脚把那支银钗踩进地里。女人惊愕的抬头,对上洛飞那冷漠的眼神,整个人瞬间瑟缩着闭上了嘴巴。高高在上的男人,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视和不屑。“说吧,谁让你来捣乱的?”
洛飞一开口,身上的冷意就散发开来。女人慌乱的摇头:“没有,没有人,我,我就是……”“少七缠八绕的,你想死没有人拦你。路边有树,城外有河,那都是好去处。你跑到雅馨绣坊发的什么疯?还凑巧毁坏了南宫夫人的衣服?”
洛飞的眼睛可不揉沙子。“我,我,我要寻死的人哪里会想那么多?”
那妇人虽然泼辣,但是不傻。实在找不出借口,就耍无赖。“是啊,这位公子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呢?难不成是看上坊主漂亮,想英雄救美吗?怎么,还想救一个逼死一个吗?”
一个看热闹的出来抱打不平。洛飞微微侧目,看到说话的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长相平凡,却是一脸的精明。“坊主带着帷帽面纱,我都能看到她漂亮?还有,她寻死,为什么暗地里想用银钗刺坊主的手?这人,不会是受你指使的吧?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这附近绣坊的人。”
洛飞一字一句的说道。孟瑶面纱下的脸变了颜色,洛飞不说,她都不知道刚才自己遇到了危险。“你,你胡说。我,我可不认识她,就是见不惯男人欺负女人。”
那女人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她转身刚想走,却被冷子晴一把拉住了,高声叫了起来:“哎呦,你不是对面锦绣坊的老板吗?今天店里不忙?有闲工夫出来看热闹?”
那女子张口结舌,没想到这位南宫夫人好眼力好记性,竟然还记得她。孟瑶眉眼冷了下来,能在那么复杂的环境下保持自己的心性,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绣坊才开业没几天,就引来了同行的嫉妒,看来是洛飞招揽生意的手段太独特,有的人巴不得她的绣坊开不下去。只是,对方也太阴毒了,毁了绣坊名声的同时还想毁了她的手?“来人,去报官。劳烦南宫夫人和这位公子留下来做个见证,小女子凭着双手谋个生计,却无端遭此祸殃,我在京城无依无靠,只能求官府为我伸冤了。”
她侧头吩咐身后的绣娘。这人证物证俱全,不容抵赖。而且,有南宫夫人在,那女人想买通关系,也是不可能的了。南宫离歌清正廉明,两袖清风,尤其是他跟宫里的那位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实在亲戚,放眼京城,哪个不长眼的官员敢为几两银子招惹他?洛飞负手而立,他看中的女人,也不是一个软柿子,随意任人拿捏。那个寻死觅活的女人慌了,锦绣坊的老板不会把所有罪责都推给她一个人吧?那样,她不但拿不到酬劳,还要赔偿南宫夫人的损失,甚至还会受到官府的责罚,她那点儿家底哪够折腾的啊?她拍着两条腿就哭叫起来:“妹子,是我不对,我不该贪那几两银子,就答应她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她,都是她指使我的。谁都知道南宫夫人的身份,你做砸了她生意,再伤了手,想在这京城立住脚儿可就难了。你,你有什么损失就跟她算账,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那女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孟瑶却不为所动。“她是要赔偿我的损失,但是你,可曾想过,伤了我的手,我要如何生活吗?”
设计了连环计这么算计她,一点儿退路都不给人留,这女人不会以为哭叫几声就能逃脱惩罚吧?两个女人都傻了眼,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行事做派跟做生意一样,手段都很强硬。她们,好像惹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