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伟煜问道:“舅舅,父皇的书信是私信吗?”
南宫离歌点头:“但是情势所迫,我只能对大家公开了。”
跟着帝后一道出行,他们几个人安然无恙的返京,最重要的人不知去向,没有这封书信,一些人还不怀疑他们合伙谋害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伟煜星眸一黯,迟疑片刻才说道:“舅舅,我父皇的圣旨上有玉玺的章印,而个人信件上也有印信,敢造假的人未必没有,但是能造得以假乱真的还真不多。前一阵子我倾城舅舅急匆匆的带走了墨大人,至今未见回转,是为了什么呢?”
南宫离歌跟洛冰河对视一眼,这孩子真是心思缜密。“你不要多想,墨大人在紫云山附近寻找矿脉呢,这也是你父皇临行之前交待的。”
事到如今,这锅只能由百里逸辰来背了。伟煜摇摇头:“你们就不要骗我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哪里有那么好糊弄?我父皇有一个秘密,他下圣旨和写家书的时候,用的是不同的笔。来人,去御书房的笔架上把那两支紫羊毫取来。”
一声吩咐,一个伶俐的小太监很快就捧着皇上用过的御笔回来了。伟煜一扬下巴,说道:“二位舅舅可以看看,这两支笔有什么区别。”
洛冰河看了看,这颜色、质地、长短都一模一样,缓缓摇头。南宫离歌摆弄一番,也没看出异常。伟煜微微一笑,用手分开了柔软的笔头儿,两个人这才发现,其中一支笔中间插着一根细小的银针。他拿出了那封书信对着阳光一照,这才说道:“这落款上没有针眼儿,我就知道这信是假的了。你们是我的至亲,绝对不会害了父皇、母后,又对我诸多维护,我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吧,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承受。”
南宫离歌看着那双黑曜石一般的星眸,流露出来的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坚毅,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不愧是皇上和洛芊芊的儿子,这份沉稳和坚韧的心性,没有什么是他不能面对的。“伟煜,你听我说,你父皇和母后,尚且……安好。只是如今却不得相见,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我们都在想办法,争取让你们一家人早日团圆。是这样……”他把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这孩子的神色变化。只是自始至终伟煜都静静的倾听,不置一词。他竟然比几个大人当初还要冷静,这,太不正常了。洛冰河伸手在他眼前一晃,却发现这孩子眼神儿发直,毫无反应。“伟煜、伟煜……”他惊慌失措的喊起来。这孩子要是有个一差二错,他们对天下如何交待?谁来主持天启的大局?南宫离歌一记手刀下去,伟煜软软的瘫了下去,被两个人连拖带抱的弄到床榻上,却没有宣太医。沉默少许,他们发现这皇宫中必须有个可以完全信赖的大夫才行。思来想去,洛冰河提议:“白神医是芊芊的师父,他对芊芊视如己出,请他出山阵势太大,不如就请了他的儿子陪伴伟煜左右。”
南宫离歌很是赞同,白出尘尽得白卫林真传,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圣手神医了。而且他比伟煜大不了几岁,如果他肯照顾伟煜那是再好不过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伟煜悠悠醒了过来。两个大人紧张的看着他,如果情况还不好,他们得另外想办法了。伟煜爬了起来,黑沉沉的眸子亮如繁星。“我没事,不要担心,我父皇母后都是福大命大之人,短暂的分开没有什么。我可以撑起天启的江山,也一定会救他们出来。”
南宫离歌和洛冰河一阵唏嘘,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伟煜,别强撑着了,没有外人,痛痛快快哭一场吧,这样你会好受一些。”
南宫离歌凤眸里涌起一片怜惜。伟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先是抱了抱南宫离歌,再把头埋在洛冰河的怀里,沉声说道:“哭要是能够解决问题,我一声令下,天启臣民大哭一场,父皇母后不就回来了吗?我父皇那么坚强的人,我母后那么爱笑的人,他们可不希望看到我那么没出息的样子。你们,抱抱我就足够了。明天起,我就不是小孩子了。”
他不是不想哭,而是不能哭。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一双美丽的眼眸,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才能无所顾忌。可是,他爱的和爱他的人都不在身边,有一段路程注定要他自己砥砺前行。PS:各位读者朋友,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香车雕满路,大家上元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