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出尘想了想问道:“除了那条白绫子,那恶贼可还留下什么了?”
那汉子痛苦的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白出尘看着他伤心欲绝的样子,也不好继续追问。这种事情刨根问底,无异于是把伤口血淋淋的揭开来给人看,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面对的。他随手掏出一块碎银递过去:“节哀顺变,你放心,多行不义必自毙,那恶贼早晚会被缉拿归案的。”
那汉子连忙推辞:“最好把他千刀万剐,那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畜生!姑娘,你快回家吧,可别那该死的东西盯上。”
白出尘笑着点点头,他太想那采花贼了,日思夜想那种。他这一次可不是胡闹,而是为民除害。那汉子再叮咛几句,转身走了。白出尘目送他远去,想了想,又悄悄的跟了上去。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去事发现场。看到那汉子进了家门,他才返回客栈。到了晚上,他换上了黑色的短衣短裤,肋下配了宝剑,没惊动任何人就溜出了客栈。翻墙进了那户人家的院子,看到正房和左侧厢房都映出昏黄的灯光,只有右面的房间漆黑一片。他随手洒了一把药粉,然后放心大胆的进了那黑漆漆的房间。火折子一闪,他点燃了蜡烛。很明显这就是姑娘的闺房,女儿家的用品整整齐齐的堆积在床上。只是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白出尘翻动了被褥,再仔细搜寻了角落,却一无所获。这贼的手法,倒是干净利落。他无奈的摇摇头,一条腿半跪在床沿上,把东西归拢齐整,码在了床头的方向。身子刚离开床,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他一哈腰,钻到了床底下,就看到一块圆圆的白亮的东西躺在地面上。他伸手拾了起来,这是一面银牌,上面雕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一只他从没见过的鸟儿,展翅亮腹的似乎要飞出来。白出尘眼睛四处转了转,这户人家看起来并不富裕,而且这东西也不像是女孩儿家的饰品。他揣进了怀里,洒了解药,闪身消失在夜色中。刚跳进客栈的后墙,一个尖利的东西就抵在他的后心上。“别动!”
白出尘:“……”采花贼出现了?来不及抽刀,他只好乖乖的举起手来,只是夜风吹拂着他的袖子,一些细细的粉末顺风飘向了后面。“扑通”一声,身后的人躺了下去。白出尘一个转身,大脚就踩在他的胸膛上。“你个采花贼,有本事咱们真刀实枪打一场。”
那人气愤的挣扎,不服气的叫嚷着。果然是个贼,用的都是下三滥的手段。白出尘听着这声音,脚下微微松动。借着月光仔细看去,一脚把人踢出老远儿,悻悻的掉头就走。冷沐阳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眼看着那人进了白出尘的房间,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那个身影那么熟悉。,伟煜披了衣衫,皱着眉头出来了。“这么晚了,都折腾够了吗?”
冷沐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起夜的时候发现了有人摸了进来,还以为是个贼呢!听到伟煜的声音,白出尘房间的灯光亮了起来,他低低喊了一声:“你们两个都进来,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看到那面银牌,伟煜盯着那鸟儿看了半晌,这才说道:“这是仙瀛的标记。”
许多年前,他见过这图案。因为这个,母后才只身涉险。白出尘张大了嘴巴:“这是我在一户被害人家里发现的,原来那贼竟然是仙瀛人。哎呦,伟煜,你的心上人不会也被惦记上了吧?”
伟煜也顾不得辈分了,抬手在他脑袋上狠狠凿了一个爆栗。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白出尘却自顾自的嘀咕:“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一路上多注意面色黧黑,身材矮小的人。我听芊芊姐说过,仙瀛的人长相跟咱们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伟煜回到自己房中,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仙瀛的平民百姓身上不会有这种东西,这是仙瀛人的图腾,也是身份的象征。如果白出尘的推断没错,那贼人果然来自仙瀛,想来是一个一些身份的人。仙瀛已经并入天启多年,这些年一直是萧叔叔在治理,倒也平静安稳。只是这人潜入了东陵,肆无忌惮的残害花季少女,到底为的是什么呢?这背后难道另有隐情?他的晚晴啊,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