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回到家里,就把朝服让篱落收了起来,一个月的时间,他都穿不上了。“夫君,这是怎么了?”
心细如发的篱落发现了萧震的反常。“有人怀疑我跟烈焰盟有关系。”
萧震坦然告知。他跟夫人,一向无话不说,没有秘密。篱落掩嘴一笑,眼波流转:“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人家,可没有瞎说。”
萧震也笑了:“只是,烈焰盟最近的名声不大好,我这个盟主是不是要出面化解这场危难了?”
篱落笑笑:“随你,你就是重新出任盟主我都不反对。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啊,我就挑着走。”
反正,她今生就认定萧震这个人了。他做侯爷,她就是受人尊敬的夫人。他做盟主,她就是他的压寨夫人。即使,他是个贩夫走卒,她也不离不弃,与他生死相依。萧震所有的怨怒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都被窗外的风,吹得一丝不剩了。凌厉的眼神儿顿时柔和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烈的化也化不开的柔情蜜意。他抱紧了篱落,低声呢喃:“篱落,我是为了你远离江湖的,我喜欢那些快意恩仇的日子,但是我更喜欢与你灯下相依。”
他从不后悔,为她做出的改变。篱落一双手臂抱住了萧震精壮的腰身儿,她窝在他的胸口低低的笑。都说这是一个煞神呢,可是,她对这男人从来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畏惧。叱咤江湖的盟主也好,铁血手段的萧大人也好,荣耀加身的绥远侯也好,他对她始终如一的温柔。儿女都这么大了,他们没有拌过一句嘴。“夫君,你有传言那么凶吗?”
篱落好奇的问道。萧震严肃起来,刚想绷脸儿,看着温柔娴淑、笑靥如花的妻子,却没撑住,一记轻吻落在了她的唇上。面对这么娇软的人,他应该为她遮风挡雨,怎么能吓到她呢?“爹!”
随着一声娇呼,萧晚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却立刻捂住了眼睛。唉,都腻歪了这么多年,就没够吗?萧震很坦然的问道:“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吓到你娘怎么办?”
他的大手,轻轻拍着篱落的后背,这是无言的安抚。萧晚晴默默的垂头,爹最在乎的人,永远是娘。“晚晴,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要怕,有你爹在呢!”
篱落在萧震怀里抬起头来。这个男人,就是天塌了,都能给撑起来。“外面的人都在说,爹就是烈焰盟的盟主。”
萧晚晴咬了咬唇。她也知道,可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怎么突然间就闹到尽人皆知的地步了?“你爹出身江湖,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知道,皇上也知道。”
篱落的反应很淡然。“可是,现在烈焰盟的名声很不好。他们,都说,爹这才是真正的官匪一家,查处的那些官员,谁,谁都没有爹爹犯下的罪过可怕。”
萧晚晴垂下了眼睛。她都不知道,爹爹在朝堂有那么多的仇家。这个时候,曾经被他严惩过的官员,都纷纷出来喊冤叫屈。都说萧震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打压异己。“让他们去闹,尽管去查,你爹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萧震自问为官一任,做到了造福一方。他对朝廷,没有一丝愧疚。今天的位置,是凭着他的努力一步一步走来的。萧晚晴的眼睛涌起了一层雾气,她当然信得过爹爹,但是人言可畏,有些人看他们萧家的神情已经不似以往了。最可恨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跟她爹作对儿的大人有意为之,他们家门口除了自家的护卫,还有官差在不时走动。路过的行人不时的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还好奇的伸长脖子向里面张望着。还没有定论呢,这就把他们一家人当贼监视起来了?萧晚晴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萧震听了女儿的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只是还没走出房门呢,下人匆匆来报:小世子跟官差打起来了!萧震反而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笑道:“给我泡一壶茶来。”
等到儿子把那些人全打趴下,他出去装模作样的训斥几句,就行了。“爹,梓航还小,能打过那么多人吗?”
萧晚晴担心的问道。“打不过,就不是我的儿子了。”
萧震自信满满的说道。估计,那孩子能让那些官差有苦说不出。萧梓航一身功夫,可是他亲自传授的。而且,那孩子,机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