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余晖染红街道。备战期间的都城,已经完全进行军事管制,未必要日落后便不能出门。眼下正是日落时分,街上行人也纷纷加快脚步,朝家中走去。许平安与身边行色匆匆行人不同,他带着裘千里和荆轲,两人手中各拎着两个纸包,从外形上看,里面的东西分量很重。在太阳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之前,三人终于来到皇莆嵩府门。早就得知许平安要来的管家,见到三人身影,立刻满脸笑容迎上前来。“许大人,我们黄埔大人已经恭候多时,还请随我进府。”
“有劳管家。”
许平安拱手行礼。在管家带领下,三人穿过府苑前庭直接往后苑走。嗯?许平安微微一愣。一般来说,主家要招待客人大多是在前庭院子,因为后院多是女眷居所,多少有些不太方便。可现在,管家竟然直接将三人往后院带,这不得不让许平安诧异。耐着好奇,许平安跟着管家来到后院的一个院子,此时院子里面已经按人数摆好了餐桌。这个世界宴会都是分餐制,所有菜肴每人一份,不会有同桌吃饭的形式。既来之则安之,许平安虽然猜不透情况,但有裘千里和荆轲在,他倒是不怕有什么阴谋诡计。很快,黄埔夫人带着黄埔妍走进院子。当许平安看到黄埔妍的瞬间,黄埔妍也看到了许平安。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惊喜。而此时,黄埔妍眼神中的变化,也被妍母看在眼里。“看来自己女儿和这位许大人,应该是有什么小秘密的。”
“见过黄埔夫人,见过黄埔娘娘。”
许平安带着两人起身行礼,态度恭敬。皇甫夫人仔细打量许平安,用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眸子中尽是欣赏。许平安正值年少,样貌英俊气质潇洒,五品实力让他给人一种莫名安心。黄埔夫人忍不住想,若他不是太监,那就太完美了。察觉到自己母亲那有些‘过分’的目光,黄埔妍轻咳几声,强行把黄埔夫人从自己的幻想中拉回现实。“哦……许……许大人,请坐,快请坐!”
黄埔夫人猛地回神,想到自己刚才失态模样,眼底不禁划过一抹害羞。主客入座,下人们鱼贯而入,手中还捧着一道道佳肴。趁着上菜之际,许平安让裘千里和荆轲把手信送给黄埔夫人。拆开包装,里面全是酒水香水还有茶叶。做为六部尚书的夫人,许平安送来的礼物价格几何,她可是非常清楚的。就拿其中一瓶香水来说,黄埔夫人音乐记得另一位尚书夫人也有,价格似乎在几百两左右。现在,在自己面前,如那瓶香水模样的竟然有好几瓶。更不用说那十分难买的酒水和茶叶,粗算一下这四个纸包价值超过白银千两。重点不是价格,而是这些东西很有可能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可见许平安对这次拜访花足了心思。“许大人来就来,何必要浪费这些银两。”
别看黄埔夫人嘴上客气,可收礼的动作可一点都不含糊,直接朝身旁下人试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明白拎起纸包便朝夫人房间送去。“以前在宫里多得娘娘提携,出宫之后黄埔大人也多次关照在下,在下万分感激。区区礼品,只是在下小小心意,夫人莫要嫌弃就好。”
听到许平安提到宫里,黄埔妍立刻想到自己与他那些荒唐时光,脸蛋又悄悄红了起来。之后的晚宴,黄埔夫人主动询问,许平安有问必答,时不时穿插一些黄埔妍从前趣事。一番交流下来,双方关系似乎进了不少。期间,黄埔妍几次‘上诉’无果,实在顶不住自己母亲的背刺草草离席,最终只剩下妍母与许平安三人。晚宴氛围达到一定程度后,妍母朝许平安轻轻挥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许大人,今晚邀请你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终于进入正题了!许平安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但瞬间又暗了下去。“夫人还请讲,在下若是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
感觉到许平安不像在开玩笑,妍母便把黄埔妍这段时间的情况和许平安复述了一遍,听到之后许平安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这黄埔妍一心想做皇后,只是没想到陛下竟然是女子。现在目标落空,心有失落也属正常。“不知夫人想让在下如何做呢?”
此时,黄埔夫人眼神闪烁,声音也带有些许犹豫。“我……我想求许大人……再与妍儿……和你在宫里的时候……来上一次……”话音落下,黄埔夫人双颊唰得一下变得如苹果一般通红,连她自己够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许平安:??什么情况?什么叫在宫里得时候来上一次?听不懂……真心听不懂……“夫人,我与娘娘在宫中并没有太多交集,您说的在下实在听不懂。”
许平安眼神清澈,一副求讲明的模样。这下黄埔夫人为难了。有些话还真不适合挑明,否则容易出事。但许平安明显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而且刚才自己也发现了,女儿见到许平安后整个人精神状态都比之前要好。若是说不管许平安的事,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可现在,自己如果真要挑明两人关系,这会不会给自家相公引来麻烦,也是一个问好。一边是女儿,一遍是相公,难,好难。“那个……许大人……我听闻你和妍儿时常独处,这一处就是几个时辰。”
“另外听宫女说,每次独处完研儿都是一副筋疲力尽之态,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许平安:"……"额……这下自己算是明白了。原来黄埔夫人早就知道了自己与黄埔妍的事情,但知道到哪个程度,还需要许平安试探试探。“夫人,在下就是一位太监,并不能与娘娘怎么样吧?”
看到许平安那一脸认真,黄埔夫人猜想可能是自己冒犯到他了,连忙解释。“许大人误会了,我只希望妍儿能恢复如常,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听到这话,许平安心中稍稍稳定一些。由此看来,她并没有知道太多。“既然如此,那在下愿意试一试,可能不能将娘娘拉回如初,在下不敢保证。”
“许大人愿意就好,能不能成我都不会怪罪。”
黄埔夫人满脸欣喜,能获得许平安帮助已是非常好的结果。两人一番低声沟通后,黄埔夫人起身,带着许平安朝内院走去,现场独自留下裘千里与荆轲两人。“裘老,大人是去哪里?”
荆轲问到。裘千里四品上阶,两人对话根本逃不过他的耳朵。此时他露出一副贱兮兮的笑容,回答道:“你不用担心,许大人这是有好事发生,我们耐心等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