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这么疯狂的年轻人。他连忙说:“诸位,诸位公子,请听在下一言。想必诸位此前从未走过这条道,虽然大家都知道过了潼关,前边就是函谷关了。可是,你们知道潼关到函谷关还有多远吗?”
那些才子们这才一脸茫然。这时候,罗信笑嘻嘻地走出马车,就蹲在车夫的边上,对着前边不远的王管事说:“之前听家中某个长者提及,潼关与函谷关之间,长达一百四十余里,听上去是不是感觉也不是很远?”
罗信这么一问,那青衣书生当即大喊:“对啊,也不是很远嘛!”
罗信继续说:“可问题是,两关之间只有一条狭小的通道,通道蜿蜒山间,深险如函,所以才有函谷之称。这函谷的东头,叫做函谷关,西头,就是咱们现在所处的潼关了。函谷关如今已经荒废得差不多了,咱们潼关还有个小县城供你吃住,信不信到了函谷关你们连睡觉的席子都没有,还是说你们想要谁在那些兵器架上?你们要是闲着没事蛋疼呢,大可以自顾自地走一遭,半道上被那什么财狼虎豹给扯着蛋了;被山贼土匪扒光了衣服,就别再找人哭诉,翻过北边的山,直接跳黄河吧。”
罗信这么一说,那些读书人这才消停了下来。王管事忙对着罗信拱手行礼:“多谢公子。”
“没啥,我就是想告诉诸位公子,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些时候多出去走走,拓宽一下视野,才不会一直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说着,罗信伸手拍了拍那车夫,笑着说:“我说得没错吧,兄弟?”
车夫微微颔首,但他却不说话。以前还未修炼“皇血霸王经”的时候,罗信只是感觉这个车夫比较健硕,而现在罗信却能够清晰地感应到车夫体内所蕴藏的浑厚内力,这家伙是个高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手!留宿驿站,这不仅仅罗信是第一次,就连李治和李兮顏也是第一次。相比李兮顏的淡然,李治则显得兴致勃勃,他似乎对外出体验生活很感兴趣。驿站就在潼关城内,驿站相比那些客栈的价格相对要便宜一些,不过硬件设施却没有那么好。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基本都在客栈里,而没钱的则是睡在驿站。驿站与客栈不同,这里本身就是给那些行脚商人、军人、镖局镖师落脚用的,因此大部分房间都是大通铺,只有少部分房间有床。由于人实在很多,以至于到最后只给罗信三人留下了一个房间,一张床。房间虽然整洁,但无奈睡觉的地方实在太少,李治转头对着罗信问:“信儿哥,要不咱俩睡马车上吧?”
“嗯,这也行。”
然而,罗信这才商定,李兮顏就轻声说:“九哥,还、还是小妹睡马车吧。”
“那怎么行,你可是姑娘家哎。这次本来父皇是要求你同行的,是我硬着要求你留下来与信儿哥一起走,这苦怎么能让你受着?”
“可、可是……”“没什么好可是的,信儿哥糙人一个,别说马车了,就算是石头上他也能睡;你九哥也不是娇惯的公子哥,睡马车没问题,”罗信见李兮顏欲言又止,很快就明白她的内心所想,当即对着李治说:“你这个当兄长的还真是一根筋啊,师妹的意思是说她一人晚上不敢睡,让你同她睡一间屋子。”
李治这才明白,但他还是摇摇头:“不行,三五岁孩提时候还能一个被窝里躺着,但眼下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行呢?”
罗信笑着指了指房间里的两张矮桌子:“这两张矮桌子不是很长,但拼凑起来还是能睡的。”
然而,李治还是摇头,罗信不禁问:“怎么,难道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李治别过头,一脸不可说的表情。“不会是晚上说梦话怕被自家妹子听见尴尬吧?比如在梦里喊什么芳芳啊、兰兰啊、荷花、翠花、柳儿什么的?”
让罗信这么一说,李治为了证明自己的青白,终于开口说:“晚上睡觉会打呼噜,而且还是特别响的那种。”
罗信一脸无语地说:“那你说怎么办?”
李治笑着说:“这桌板就让你来睡吧,我去车厢里,晚上就由你这个师兄来照顾师妹了。”
罗信翻了翻眼皮:“你放心让我们俩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