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当午丧气地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后背尽情地靠着被日光晒得微微发烫的铁质长椅,顾初和见她这个样子,一抬屁股坐在了她的旁边,只不过他的神色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慌张,他们二人坐在凳子上相对无言。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可不是一个好主意,还没等宋当午晕车休息够,顾初和就牵住了宋当午的手,宋当午原本正闭目靠在椅背上,被这突如其来的牵手吓到了,急忙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逆光的自己。下午柔和的光线从长发的间隙中散出,在背后形成一道贴近身形的光圈,宋当午看不清顾初和的表情,只能稍微抬起手遮挡阳光。而顾初和注意到这细节,长腿一迈,本意是想为宋当午遮挡住那刺眼的光束,却不想此时早已不是驾驭着原本伟岸的肌肉喷薄的时候。宋当午的头小腰细腿短,挡阳光只挡住了顾初和身体坐下时候的鼻梁,刚刚好好错过了那最初的目的之处。宋当午一只手被顾初和拉着,一只手还挡着阳光,起身成了异常困难的事情,而顾初和逆着光,刚好能够看到她在长椅上扭来扭去硬是起不了身的样子,在此他想做一个不伤人却又非常形象的比喻。一只刚刚冬眠苏醒的大黑熊在自己窝里雇佣来雇佣去。当然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你放开我,我起不来了。”
宋当午身体素质不太好,运动功能更是差上加差,曾经有体育老师亲切地评价她为近似于共济失调,尤其还是在被限制了双手之后。顾初和站在她的前面很是不解地看着她,本想再继续看一看这奇怪如同复建的扭动姿势,但却顾及着宋当午用的是他的身体,还是放开了她,站的更远一点看着她努力,好在成功了。“你刚才拉我干什么?”
“你难道忘了我们来干什么了?”
顾初和反问,宋当午在脑袋里努力地搜索着脑海里的内容,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原因,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这就是真相。看着顾初和手上拿着并微微举起的户口本,她石化了,颤颤巍巍地说:“我没忘……你的意思……不会是结婚吧?”
“嗯,对,还算聪明,审时度势。”
宋当午急了,急忙退后几步,道:“唉唉唉唉,不是,我妈妈和你妈妈现在又不在,导演可喊卡了啊,要领证你自己领,我可不去。”
说着说着女性的本能便无意识地激发出来,双手抱着前胸,顾初和一见这架势,连忙伸出手将宋当午捧在胸前的双臂扒拉下来,说道:“麻烦表演出男子气概,顾氏在本市的公众形象不能崩。”
“好吧,好吧。”
宋当午随口应答着,不过她的站姿也小小地发生了些改变,挺胸抬头,眉宇间有了点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概。顾初和见此满意地点了点了头,以示不错继续努力,全然不知危险降至。宋当午人小鬼大,别的什么科研数学的轮不上她,可是就光说打辩论找bug的功夫,还是可以说得上精通一些,顾初和话音刚落,她便走到了他的旁边,悄声说道:“顾氏集团?那么说,我现在可有你的一个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