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
莫丹看了一眼那口锅,又看了一眼程处弼。 要不是看在他是新任大都督府长史的份上,莫丹真想一口唾沫星子tui过去。 我们獠人食蛇至少数百年光景,吃蛇的本事,可以说是天生的。 你居然说浪费,难不成,这些蛇还要供奉起来不成? “怎么,你不相信?”
程处弼看到了莫丹那满是狐疑的眼神,直接就乐了。 “不不不,只是下官没想到,程长史居然也懂得吃蛇。”
“呵呵……说起吃蛇,没有人比我更懂。”
程处弼相当自信地道。 不过,莫丹直接就呵呵了,只当这位好新奇的程长史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程处弼可没功夫搭理这位,眼珠子一转。 “你刚刚不是说你们长宁州有捕蛇人吗?能不能带我去见识见识他们捕的蛇。”
看到程三郎十分固执要去看看,莫丹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吩咐人去请城内几位有名的捕蛇人过来。 长宁州城不大,也就是柱香的功夫,三位捕蛇人提着笼子,来到了程处弼的跟前。 他们的笼子都是用竹子编的,而捕来的蛇就装在里边。 通过竹笼的缝隙,程处弼可以确定,大部份都是这种竹叶青蛇,总共带来了十三条。 这是大唐,这是在动物保护法还没有完善的一千四百多年前,程处弼摸了摸良心,好在不痛。 于是他开始美滋滋地打量着这些蛇,十多条,阔以嘛,看来,自己可以带回泸州去泡点蛇酒来养养生。 蛇酒这玩意对风湿关节炎、肢体麻木、气虚血亏、惊风癫痫及皮肤瘙痒等症都有较好的疗效。 以前爷爷就泡过这样的酒,隔三岔五喝上一小杯,美滋滋的。 反正他老人家虽然生活在大西南一辈子,而且常年往老林子里边钻,跋山涉水不知道多少回。 却没有患上过风湿,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蛇酒起了效果。 最终,程处弼以一只鸡的价格,买一条蛇,将那三个竹笼的蛇全部收下。 那些捕蛇人都欢天喜地的拿着铜钱离开了刺史府,而程处弼则亲自将那三个竹笼又套上了麻袋。 这是为了防止那些蛇逃离竹笼伤到人。 ##### 采办了蛇,程处弼当然还没完,详细地询问那莫丹刺史自己所需要的特产。 莫丹刺史虽然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但实际上他又是长宁獠的首领。 听闻程处弼对于这些东西感兴趣,心中不由得暗暗打鼓,该不会这小子跟他爹不一样,是个贪官污吏。 到自己这长宁州来,是特地过来打秋风的吧? 程处弼问过了之后,就看到了莫丹摸着胡子半天不吱声,顿时不乐意了。 “我说莫刺史你啥意思,若是有,那我就花钱买下,怎么,你觉得我程某人是过来刮地皮的贪官不成?”
听到了程处弼直接挑明,莫丹赶紧赔笑一礼。 “下官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那些长宁州的特产,大多都已经卖到蜀州那边去了。”
“莫某这里所剩也是不多,一样也就有个十来斤的样子,若是程长史要,下官直接送你就是。”
程处弼的脸色直接就拉了下来,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程烈上前发话道。 “莫刺史,咱们也算是老交道了,我家三公子说要买,那就肯定是要花钱的。”
莫丹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口气只能硬起头皮道。 “是是是,是下官想差了,来人,去,把府里剩下的那些特产都取来……” 说话的时候,顺便朝着亲弟莫昆打了个眼色。 莫昆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大声应诺之后快步而去。 不大会的功夫,晒干的天麻、灵芝,还有三七,以及各种菌干都送到了程三郎的跟前。 “说说吧,你在蜀州卖的是什么价格?”
莫丹也不再敷衍,径直报出了这些东西在蜀州的价格,不过像那些菌干,也就只有香菌这种才会容易出售。 至于其他那些奇形怪状的菌子在蜀州却买不出什么价格。 倒是天麻、灵芝、三七这些,算得上是名贵中药材,价格还是不错。 “这样吧,你这些菌干还不错,我就照一斤菌干,一只鸡的价格来买,如何?”
没办法,这是少数民族地区,他们对于东西珍贵与否的概念,更多是以物易物。 而鸡这种家禽,哪怕长宁州也养有,至于丝帛那些过于名贵的东西,反倒不好拿来当例子。 “一只鸡一斤菌干?”
这话听得莫丹两眼一亮。 程处弼点了点头,不过程处弼从那些菌干之中,挑出了羊肚菌、香菌、竹荪还有三塔菌(鸡枞菌)这四种。 在这里菌干里边,程处弼最喜欢吃,也最熟悉也就是这四种。 其他的就算了,程处弼可不想看小人在跟前上蹿下跳。 程处弼就这么挥舞着财帛,采办了一批天麻,还有三七、灵芝。 另外还买了大约二十多斤的菌干,特别是干竹荪,足足有十斤,主要还是这里竹林茂密,所以盛产这种菌。 这玩意,可是好宝贝,炖东西的时候搁上一些干竹荪,不但能够提鲜。 而且这竹荪营养十分丰富,口感更是十分爽脆。 另外,还有长宁州的竹器,程处弼也采办了一批之后,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采办一批竹器。 但是这批竹器,必须按照自己提供的图纸来搞,例如竹凉席,竹椅,竹躺椅这些玩意。 当然,程处弼也给出了丰厚的订金。 等到程处弼吃饱喝足,辞别了莫丹之后,莫丹回到了刺史府正厅,召来了一帮心腹。 “诸位,你们怎么看待这位程长史?”
“头人,我觉得这位程长史一点官架子也没有,而且他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个做生意的商人,而不是来治理地方的官员” “是啊,来到了咱们这里,不是去找黑石头就是给人治伤,要么就是买东西……给我的感觉,这就不像是位官员。”
“头人,你可还记得咱们上次接待的那位朝庭的官了,来到了咱们这里之后。 矜持得跟什么似的,连话都不好好说,跟咱们要了贡赋版籍,当天就离开了,感觉完全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