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看着李恪,表情认真而又肃穆。 “你想一想,你若是跟你婆娘躺在一张床上,你心里边想的却是其他姑娘……” 李恪听得这话,直接就乐了,还没等自己的笑意尽绽。 又听到处弼兄下一句话。“而你婆娘跟你躺在一张床上,她心里边想的却是其他男人……” 李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一脸黑线地看着还准备继续叽叽歪歪下去的处弼兄。 恨不得脱掉鞋子扒拉下臭袜子塞进那张开合不停的嘴里。 “处弼兄,你能不能别老拿小弟来举例。”
“这不是为了让你能够感同身受,与俊哥儿有共情吗?”
程处弼大巴掌搭在李恪的肩膀上,继续一本正经地道。 “……”李恪整个人都不好了。愤愤地挣脱了处弼兄的大手,不乐意地闷哼了一声。 神特么的共情,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特娘的分明就是想要埋汰我。 “所以啊……咱们一定要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俊哥儿比不得贤弟你,不是靠脸吃饭的人。”
“处弼兄,今天我不想跟你说话,小弟告辞。”
李恪拉着一张臭脸,打马驰前,后方,一干咬着嘴皮子,手捂着肚子,脸涨得通红的吴王府护卫赶紧屁颠颠地蹿前头去保护好自家殿下。 “哎哎哎……贤弟你急啥,看你,没点耐心,唉……一点都不知道为了自己的好兄弟多费点心思。”
看着这位还一脸光明正当,仿佛他真的在为兄弟之事呕心血泣的自家三公子。 邓称心等人一个二个咧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嘿嘿嘿地傻乐。 “你们笑个什么鬼?”
程处弼不乐意地扭头扫了这帮子家伙一眼。 很快目光落在了邓称心的身上,想到了邓乐师,想要了自己现如今要将俊哥儿全方位打造成一位忧郁而颓废的流浪歌手。 唔……当歌手,必须要有称手的兵器,嗯,说兵器也没错,或者叫吃饭的家伙也不是不可以。 就像人家讨饭的乞丐得有个破碗,流浪歌手手里边要是没把吉他,他还怎么流,怎么浪? ##### 李恪晃晃悠悠地在前面行了十数步,一扭头,就看到了处弼兄在后边跟邓称心他们嘀嘀咕咕,表情很阴险的样子,不禁菊花一紧,拔转了马头又蹿了回来。 “处弼兄,你这是要做甚,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这是准备将咱们的那位除了一副好嗓子,其他什么特长也没有的俊哥儿给打造成一位苍桑颓废的流浪歌手。”
“知道不知道,流浪歌手,一向都是文学女青年的心中最爱。”
听着处弼兄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李恪一脸黑线,但是这些称谓还是引起他浓厚的兴趣。 “文学女青年,好古怪的叫法,你的意思是我那十七妹就是文学女青年?”
“这话是你说的,未来你妹子要不乐意跟我可没半点关系。”
程处弼直接就乐了,很好,我提供的概念,第一个叫出嘴的是你,日后被惦记上的倒霉鬼那肯定就不是自己了。 “……处弼兄,你能不能办正事的时候就正经一点。”
感觉自己仿佛又被处弼兄朝着后腰眼扎了一刀的李恪无比心累。时时刻刻全特娘的都是坑…… “行行行,贤弟你回来得正好,你在太乐署有没有熟悉的人,为兄我要搞几把好宝贝……” 听了处弼兄的一阵叽歪,李恪口歪眼斜地打量着处弼兄。 就这货,以为自己会唱一首广州人氏黄霑老先生的歌曲就这么牛逼,想要自创发明乐器了都。 “处弼兄,一件乐器多开始出现,到真正成型,那可是……好好好,别拽行不行,我跟你去。”
两人屁颠颠地蹿到了那太乐署,有了这位长袖善舞的吴王殿下,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太乐署处。 太乐令听闻吴王殿下到访,自然不敢怠慢,快步迎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了吴王李恪,还有他身边那个高大英武的年轻人。 “下官见过吴王殿下,见过程三公子,没想到二位居然会到访,实在是……” “顾太乐不必多礼,小王与程三郎同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想要找擅长制作琵琶的工匠,嗯,因为程三公子突然有了灵感,想要制作一种与琵琶类似的乐器……” 随着吴王李恪的介绍,这位顾太乐打量程三郎的目光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就他,哦不,程三郎也会搞乐器?”
从一开始的呆滞,到后来的震惊,想必他心中的想法与那李恪差不多。 作为一位站在时代前列的人,作为一位走在时代音乐潮流最高的那滴浪花上的程家靓崽。 面对着这样的目光,让程处弼想到了当初那个大学辅导员。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这位辅导员从一位奸细那里知晓了他们行行踪。 蹿到大教室鼓着眼珠子,瞪着自己这帮子特地戴着假发套的重金属音乐人时,大概也就是这样的表情。 看得程处弼想一大脚尖踹过去,不过好在,作为有着面对这种置疑与鄙夷目光有着丰富经验的程家人。 程处弼呵呵一笑,含蓄而又充满着强大的自信。 “怎么,莫非在顾太乐的眼中,觉得我们程家人除了只会舞刀弄枪就不会干别的不成?”
看到这位臭名远扬的程三郎那狰狞的笑容,顾太乐顿时菊花一紧,赶紧挤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笑脸。 “不不不,顾某只是震惊于程三公子的文武双全,多才多艺,那个,二位还请随我来。”
李恪带着不怀好意的期待笑容,赶紧殷切地扯着处弼兄的胳膊,哥俩迈开大步,朝着太乐署内大步而去。 此刻,作为一位自幼便开始学习怎么制作琵琶,修理琵琶超过了五十载的老师傅,年近七旬,仍旧身体十分硬朗的洛大师正用专业的眼光,审视着跟前的一把琵琶。 旁边,则是一位已经年过五十的工匠,此刻面对着这位年近七旬的师父,他却显得有些揣揣不安。 因为他很清楚师父对于制作琵琶方面,到底有多么的严谨与专业。 然后就看到了老师洛大师果然在手摸到了琵琶的背板下部之时,手指一顿。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程处弼等人正好来到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