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措上师一脸懵逼地看着程三郎,若不是惧于这位程仙长在术法之上的强大。 在大败于程仙长之后,面对程仙长,加措上师总有一种低对方一辈的羞耻感。 指不定要问一问这位程仙长你瞌睡醒了没? “程仙长……” “你还是叫我一声程长史吧,我是大唐皇帝陛下委任的大唐姚州都督府长史。”
程处弼觉得自己有必须提醒一下对方,同时也要时刻提醒自己,老子是历史穿越,不是仙侠穿越。 听得此言,加措上师也不禁心头一松,看来,这位程仙长果然是一位很大气的得道之士。 先前跟自己比斗,虽然已经立下了赌约,输者拜胜者为师,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个赌约是否履行。 但越是如此,越让加措上师内心羞耻感浓重。 “既是仙长有命,那贫僧遵命。程长史,贫僧与一众弟子,按照大唐的说法而言,我们都是出家人,方外之士。”
“而这发布政令,乃是朝廷,或者是官府出面,才会妥当,又或者是令诸部首领在各部落中宣读……” 看到这位秃瓢矮挫胖在跟前小心翼翼的叽叽歪歪,总之一句话,这些事情他们不乐意掺和。 “加措上师,想不想被我大唐朝廷承认,想不想在我大唐所掌控的高原之上,继续散播你们的苯教教义?”
听得此言,加措眼皮一阵狂跳,抬起了头来,看向跟前笑得意味深长,目光深邃得仿佛能够看穿人心的程长史。 “还请加措上师记住了,吐蕃国主松赞干布,想要吞并象雄国。”
“而你们苯教教徒,礼敬象雄,而今,象雄国尚未完全屈服于吐蕃,可是象雄国主都已经被吐蕃囚禁。”
“你觉得,象雄诸部还能够庇护你们多久?”
程处弼说话并不快,似乎生怕加措上师听不明白一般,一字一句地缓缓而言。 加措上师跌坐于跟前,面色凝重,他身后边一干同样很有语言天赋的弟子们,也全都表情严肃,垂首倾听。 毕竟程三郎所言,皆是事实,现如今,苯教的形势,的确是十分的危急。 而吐蕃国,已然成为了高原最强大的势力,象雄国的反抗,也渐渐地衰弱。 如果没有新的变局,苯教的结局可想而知。 但是现在,程三郎,代表着大唐,愿意给苯教一个机会。 “好了,该说的话,程某也已经说完了,加措上师不必再在就答复……” 加措上师抬起了头来,看向程长史,表情显得十分凝重地道。 “程长史,大唐能够在这高原之上呆多久?”
“程某不敢保证可以呆多久,但是加措上师你要清楚。 你不做,苯教的衰落,你们只能眼睁睁的干看着,并且无能为力。”
“倘若你愿意与我大唐官府站在一起,为我大唐作这些事情。”
“苯教,兴趣还有复兴的机会,而加措上师你,就是苯教的中兴之主。”
“贫僧明白了,贫僧愿意率我麾下弟子,为大唐姚州都督府效命。”
“贫僧会尽快的联络所能够联络到的苯教教徒与信众,让他们将大唐姚州都督府的意志,传达出去……” 听到了加措上师的这番承诺,程处弼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加措上师,终有一日,你会为自己今日这番决定,感到庆幸。”
“希望如此吧……”加措上师小声地低喃了一句。 “对了,还有一事,现如今需要加措上师你们师徒优先处置。 那就是,我们大唐大胜吐蕃之后,所抓获的那一万余众战俘之中。 足有七八千名都是奴户,还请加措上师你们先去说服他们。”
“我相信,以加措上师在苯教的地位和能力。 一定可以说服那些奴户,摆脱奴隶的身份,成为我大唐新制州的治下之民。”
听得此言,躺都已经躺了,顶多再躺平一点而已的加措上师隐蔽地轻叹了一口气。 朝着程三郎恭敬地一礼,领命而去。 ##### “他们将我们跟那些奴户区分开来,那些唐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剑川城外,的战俘大营之中,近七千的奴户战俘,齐刷刷地站在了战俘营外。 已经经过了身份甄别,所有的奴隶主与吐蕃平民军户则被留在了大营之中。 这帮吐蕃平民和奴隶主们,心中甚是不爽利,特别是那些哪怕是在战俘营中,仍旧可以享受那些奴户的侍候。 此刻,者龙与蒙定二人正在战俘营外,打量着那七千忐忑不安的奴户。 这些没有姓氏,只有名字的奴隶,为了生存,只能够努力地为奴隶主卖命。 不管是让他们去作牛做马的耕作,又或者是让他们走上战场,杀人放火。 他们都得去做,因为,吐蕃国的法律,就是赋予了那些吐蕃诸部的大小头人,乃至平民都有特权。 他们这些曾经是自由民,或者是自由地生活在其他氏族部落的人们。 在被囊括进吐蕃的境内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不再是人,而仅仅只是奴隶。 想要活下去,就得老老实实地服从奴隶主的意志,不然,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一个归途。 而且那些奴隶主们为了控制,或者说震摄奴隶,开创发明了各种各样瘆人的刑罚,包括但不限于点天灯、剥人皮等等…… 所以,在成为了奴隶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人生,就已经不再有光明。 唯有的,就是努力地为奴隶主卖命,争取能够吃饱穿暖,说不定有朝一日,能够立下功劳。 还能够获得一位同样是奴隶身份的女人为妻,收获自己的儿女。 当然,哪怕是有了儿女,他们的未来,仍旧只是奴隶而已…… 在这样灰黑色调的漫长人生当中,宗教,就成为了广大奴隶的精神庇护所,成为了他们麻醉自己心灵的良药。 不管是信什么样的神灵,终究,他们好歹有个念想。 而很快,当这七千忐忑不安的奴兵们,看到了一群身着法袍,诵经而来的苯教大师之后。 心中的不安瞬间淡去,纷纷都虔诚地拜倒在地,朝着这些他们所信奉的苯教的大师们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