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恒听到了李恪报出来的数字之后,也同样被震惊得不轻。 毕竟自己也属于是随大流的那一伙人,眼看着弟兄们都拿自家的母马蹿去卫国公府占便宜。 他这位江夏王嫡长子也隔三岔五的牵马去占便宜,其实对于能不能怀上,反倒不是很在意。 总不能干看着兄弟们过去占便宜,自己站一旁装正人君子,那样也太不合群。 可现在,李恪这家伙的到来,让李道恒也给吓了一跳,光是自家还有吴王府中的母马就有五十多匹有了身孕。 这要是将一票老兄弟府中占过李德奖家公马便宜的母马都凑一声,那还了得? “走走走,咱们一块过去瞧瞧,若其他弟兄府中的母马也都有孕在身,咱们兄弟也算得上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看到李道恒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李恪也深知,这项功劳自己甭想独占。 不过好歹能够拿个集体大功也是不错的,毕竟前段时间,亲爹气的差点想踹自己。 甚至还咬牙切齿的不许自己跟处弼兄靠近皇宫一步,不然狗腿打断的威胁,言犹在耳。 这让李恪颇为无奈,拜托,砍亲爹你竹子的是处弼兄好不好,你亲儿子我也就顶多算是个望风的。 心中虽然有怨,但是考虑到,谁让他才是爹,自己还是做点正经事,以讨亲爹之欢心比较好。 二人二话不说,打马朝着府外蹿了出去,今日休沐之日,想必各府都会有人,不用担心吃闭门羹。 接下来是秦琼家,之后,秦怀道这小子也跟上了两位兄台,屁颠颠地蹿向下一家。 大伙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而纠集起来的武勋子弟也是越来越多…… ##### “房三郎,愣着做甚,走啊……”远处,传来了秦怀道显得兴奋的吆喝声。 房小三此刻屁颠颠地蹿到了娘亲卢氏跟前,然后显得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不动如山地看着手中书卷的亲爹。 卢氏看了一眼自家夫君那副模样,隐蔽地翻了个白眼,转过了头来。 朝着这虎头虎脑,跟他二哥简直一模脱壳的房三郎温言道。 “去吧,有什么事,记得派个人回来跟娘说一声就是了……” “嗯,那孩儿就先过去了。”
房三郎大喜,连声答应之后就蹿出了书房,追随而去。 反正得了娘亲的首肯,亲爹再不乐意也得乐意。 “这小子去了能做甚?”
直到这个时候,房玄龄这才扔下了手中的书册,有些不乐意地低声嘀咕道。 “夫君说的什么话,而今咱家二郎远在长安,大郎又是个斯文性子,与那帮……嗯,与那帮武勋子弟打不了交道。”
“倒是三郎这秉性与那些武勋子弟颇为相投,由着他去,日后也多些朋友。”
听到了卢氏这话,房玄龄牙疼地叹了口气,往后一靠,自己那超人一等的智慧,为啥自己的亲儿子就不能多遗传一点? 说好的诗书传家,看看老大就是个书呆子,学术型人材,让他干实务还成,做其他的,啧啧…… 而老二现如今已经弃文从武,在跃马横刀,征战沙场的邪道上越走越远。 原本还希望老三这个小机灵鬼能够继续自己的一身本领,结果,呵呵…… 居然跟他二哥一个德性,也是个弃文从武的小混蛋。哪怕是将他扔进了国子监里边读书。 结果瞧瞧,居然跟那老程家的娃娃臭味相投,相交莫逆。 搞得自己这位大唐名相,文官魁首只能默默地看着亲儿子改弦异辙,走上武勋之路。 “夫君你也莫要多虑了,你看如今咱们二郎,可是深得陛下宠爱,而且在武事上颇为建树。”
“咱们家三郎,若是他日有兴致入文职,自然有父兄相助,可若他愿意行武事,也有他二哥搭把手。”
“昔日二郎,简直就是个不着调的小混蛋,可是后来夫君由着他转入武职,这些年来,建功立业不断。 颇受陛下赞赏,妾身也觉得咱们二郎虽然还年轻,可是经过这些年的打磨,倒真如他族叔祖一般,有武勋大将的沉稳风范。”
“……”此言一出,听得房玄龄心中一恶,清河房氏,怎么就会出了族叔这么个弃文从武的标杆人物? 成日被娘子卢氏拿出来类比,话说回来,这位族叔房仁裕倒真是长得武大三粗,甚是威武。 早年隋末之乱时,先是依附于洛阳王世充,授龙骧将军。 武德初年,跟随裴仁基投靠秦王李世民,从平窦建德和王世充,在军伍之中,可是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 如今任职为泰州刺史一职,主掌一州之军政,可偏偏,这位族叔还有点不乐意。 上一次还写信过来,希望自己帮忙在陛下跟前说上两句,让他入十六卫军中效命。 就是这么个清河房氏出来的粗鄙武夫,偏偏成为了自家亲儿子效法的标杆。 这让房玄龄甚是无可奈何,罢罢罢,儿孙自有儿孙福,由着他们罢了。 ##### 李靖此刻正在李德奖处,父子二人聊着的,自然是关于程三郎老进进出出卫国公府之事。 “这段时间,你们这帮子小子,可是把府里边上上下下折腾得不轻啊……” 面对着亲爹少有的和颜悦色,李德奖多少有些不太自在,拧了拧脖子有些心虚地道。 “爹,孩儿也不想这样,可是一想到这也是为了朝廷,为了我大唐作贡献,孩儿也就……” “唔……为父倒也不是怪你,毕竟那小子的确有点本事。 方才为父特地去看了看,听那马伕说,咱们家里的母马,可是有不少,都怀上了那乌墨的种。”
“为父询问了那马伕,可那马伕却吱吱唔唔,语焉不详,说是他不太清楚,说二郎你才知晓。”
“所以,为父过来,就是想跟你打听打听,那程三郎这手本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亲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李德奖忍不住抹了把脸。 那该死的马伕怎么可能不清楚个中情由,分明是觉得那种人工授精技术,实在不适合跟亲爹这种正经人描述,这才会推托。 但问题是,自己是亲儿子,跟亲爹描述那种问题,岂不是更加的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