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段时间,朝堂那边吵出结果了没?”
吃着美食,程处弼朝着李恪问道。 李恪摇了摇头,同样也专注于眼前的美食,一面言道。 “哪有那么快,更何况,一位是我父亲的嫡子,另外一位是母后一母同胞的兄长。”
“对于怎么处置他们,重臣们都没有发表意见,而都只是在让那些下面的人站出来试探。”
“不过我爹却一直都很沉默,没有表态的意思。”
“想来,也是希望等到母后,还有太上皇归来之后,再作断处吧。”
“这倒也是,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国舅,他们可不像那帮世家大族,又或者是张亮那种搅屎棍。”
听到了搅屎棍这个形容词,李恪与房二郎都不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处弼兄,不过都飞快地又移开了视线。 毕竟这个形容词平日里都用在谁的身上,呵呵……懂的都懂。 忙碌了一天,眼看着天色渐暗,一天的忙碌也算是告一段落。 程处弼打着饱呃晃晃悠悠地道别了二位贤弟,打马还家。 刚回家,就收到了来自娘子李明达的亲笔书信。 娘子李明达那熟悉的笔迹,以及书信里边对于家,以及对于夫君的牵挂,看得程三郎内心充满了温暖。 用不了几日,就可以再一次见到妻子还有那个满地乱爬,充电一小时,待机一整天的亲儿子。 这倒是让程三郎甚是振奋,不过看到了书信里边关于收到了丈人的书信之后的担忧。 这让程处弼不禁有些脑壳疼,面对着娘子以及丈母娘的担忧,程处弼也没什么办法可想。 毕竟自己只是女婿,又不是老丈人肚子里边的蛔虫,哪知道老丈人是什么样的想法。 也不可能等老丈人打瞌睡地时候凑到他的枕边去吹风。 不过嘛,从这些天的表现来看,陛下肯定不会对李治与长孙无忌痛下杀手。 只是没能考虑清楚,该怎么处理这二位。 既能够合乎心意,同时又还能够给天下人以交待。 不过程三郎好奇地就是,娘子为何在书信里边没有夸奖自己的夫君有多英明神武。 莫不是老丈人给他老婆写信的时候,因为嫉妒自己这位女婿的本领,以至于用上了春秋笔法不成? 程处弼本想提笔给娘子也写上一封回信,顺便将自己这段日子以来干过的丰功伟绩都历数一遍。 不过考虑到娘子没几天的功夫就要到家,既然如此,那就把惊喜,留待娘子还家之后,自己亲口告诉她们娘俩。 ##### 秋意越发地深浓,此刻,乘于马车中的李渊,正抚着长须,打量着窗外那斑驳的红绿交织的美丽景致,天际,成行的大雁,正往南飞去。 “爷爷,你看到了没有,那里有一群大雁……” “嗯,爷爷也看到了。”
李渊呵呵一乐,抚着长须向跟前的李明达道。 虽然小兕子已经嫁为人妻,可是在李渊的眼里边,她永远是那个喜欢歪着脑袋,捏自己的脸,拽自己胡须的小可爱。 李明达朝着李渊甜甜一笑之后,明眸继续看着在天际振翅高飞的大雁。 李渊抚着长须,看着这秋意深浓的意致,不禁有一种想要赋诗一首的冲动,就在他文思如泉涌,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涌出来的当口。 就听到了小兕子再一次开口道。 “可惜程三哥哥不在这里,不然肯定会把它们射下来做菜,程三哥哥做的烧雁,味道可好了。”
满腹诗情画意的太上皇李渊瞬间脑子一乱,脸色发黑。 牙疼地看向这位可爱的乖孙女,程三郎那小混蛋,肯定是那小子带来的坏影响。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朝着洛阳疾速行进的队伍陡然一缓。 李靖这位大唐军神与那大唐名相房玄龄二人缓步下了马车,朝着不远处那此刻正热闹喧天的工地走去。 是的,他们前往洛阳城的官道,此刻正被一只庞大的运送材料的车队所堵塞。 二人听闻之后,特地过来瞧瞧,此刻,房玄龄脸上满是疑惑。 “这怎么回事,老夫记得这里应当是祭地的方丘。”
此刻,在这一带巡逻的一位郎将已快步赶了过来,朝着这大唐王朝最顶尖的一文一武恭敬行礼道。 “末将左屯卫郎将方平参见李卫公,参见房相。”
“方郎将,这里发生了何事?为何……” 方郎将听到了李靖此问,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地指了指那忙碌的工地现场道。 “哦,李卫公与房相还不知道吧?这是小程太保干的。”
“他在这里修缮方丘?”
房玄龄有些错愕地问道。 “不不不,在这里修缮方丘的是他手底下的许县丞,末将的意思是,这里原本的方丘,已经被小程太保夷为平地。”
“啥?!”
李靖与房玄龄齐刷刷地惊呼出声来。 ##### 等听了方郎将解释,程三郎是为了阻止那些乱臣贼子簇拥伪帝完成登基大典。 所以不但把祭祀天地的方丘和圆丘都给炸掉,就连那天街位置上的天津桥也被他给炸得七零八落。 此刻,那些随行的一干臣工也赶了过来,听得此言,全都一脸黑线,冷汗如雨。 “我滴个乖乖,这种釜底抽薪的手段也太过粗暴了点吧?”
“我怎么觉得,程家老三的破坏力比那帮乱贼臣子还要可怕。”
听到那些家伙叽叽歪歪,在那里埋汰自己顶头上司程大将军的爱子。 这位方郎将可有点不乐意了,赤急白脸地梗起了脖子道。 “话可不能这么做,小程太保只花了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就炸毁叛军严防死守的上东门。”
“之后,更是一炮就把皇宫南端的城墙夷为平地,使得城中的叛逆士气大溃。 我们左屯卫与关中来的诸府精锐,才能够轻松地一日荡平洛阳城内叛军,让洛阳城恢复宁静。”
原本嘻嘻哈哈,小声谈笑的一干文武臣工所在的范围,此刻所有人都化身泥雕木胎。 现场几乎可以用针落可闻方能形容,一个个口歪眼斜地看着这位一脸洋洋得意的方郎将。 “……那,那小子到底对洛阳城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