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如此,我们又能怎么办?”
启陇摇头叹道:“而昔年的天星道树,之所以会选择让我们离开太月,重新开凿混沌缔造一方净土出来,为的可不是再去征战,而是想要我们待到能力足够时,能将太月中的生命,全都接引过来,远离那片是非之地。”
不过让他们万万也没想到的是,他们却并不知道,昔年在与那些禁忌存在一战时,自身早已被染上了一种病毒。而那种病毒,也可以被称之为道阴黑煞!那就像是一种无形的诅咒!最恐怖的是,那诅咒最后还有了意识,也就是所谓的君宰。他不但将十二主的所有神通手段都给掌握了,而且还将他们全都给杀掉了,同时也是将他们所缔造的那片天世净土给彻底毁了。“那为何太阳神树会对我说,让我把你们十一个人的灵魂转世找到后,就能去彻底消灭道阴的势力,并且平复所有的灾难?”
在这一刻,似乎就连苏昊都开始有点表示质疑了。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去对抗道阴,完全就是一个笑话。因为启陇根据天尤的记忆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道阴就是一个根本无法战胜的存在!最关键的是,即便能干掉道阴,但也不能去干掉,因为一旦那家伙要没了的话,太月世界也会消失。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将太月世界里的生命,接引到一个全新的世界里去生活,远离那片看似由自然而生,但却残忍的可怕的太月世界。“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启陇摇头说道:“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吧?难道你就没仔细问问他?”
“问个屁啊,那老家伙貌似知道的东西也不多。”
苏昊满心懊恼地说道:“他也只是告诉过我,世界树现在都萎靡了……”“啥?”
启陇惊疑道:“世界树都萎靡了?祂不是扎根在大道之河中的吗?祂怎么可能萎靡?”
“忘了告诉你,他还说过那啥大道之河都被污染了一半了。”
苏昊补充道,“当然,他也没有说出个什么具体来,总之现在的状况很糟糕。”
“这……怎会连大道也压制不住祂?”
启陇满脸地不可置信,貌似在他看来,那道阴即便在强大,祂也不可能去针对大道吧?大道是什么?那可是一切万物万灵的起源,更是智慧与生命的象征!若没有了祂,不论是什么世界,那都将化成虚无。“不论是道阳还是道阴,亦或是世界树,其实都是拥有独立生命的一个载体。”
就在这时,只听那道天剪忽然从指中传来了一道声音。随之,它又说道:“大道亦如此,也不过只是一个载体,或许祂的存在,也仅仅只能充当一个缔造者,或是给予他人意识与智慧,但祂本身却从没有去伤害谁的能力……”似乎在它看来,不论是大道、世界树、道阴还是道阳,其实祂们都有着自己最为特别的能力,以及各自的使命。不能说大道能够缔造一切,就能够去管理一切。如果祂当真拥有灭杀一切不服,或是拥有着能够制衡一切的能力,那么祂又怎会任随道阴去污染祂呢?说透一点,大道其实就是一种自然存在,祂虽有好生之德,但祂却并没有毁灭之能。即便自身遭到毁灭,但祂也无怨无悔!因为或许祂毁灭后,还会出现一个全新的大道,那个人有可能就是道阴也不一定。“虽说道天剪的这一席话听似很离奇,但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可言。”
长生棺还不忘附言了一句,她接着又道:“因为像大道那样的存在,祂们或许也有着自己最具独特的思维。而不像我们这些内心里充满了欲望的生灵,一切都是为了私心而活。”
“照前辈这么说的话,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去阻止道阴咯?”
苏昊问道。“看来你还没理解我的意思。”
长生棺回应道:“大道乃是自然,但那也仅仅局限于祂。祂虽然并不反对道阴的所作所为,但这可并不代表我们就不会反对。你要理解,我们也是抛开大道与世界树,甚至包括道阴、道阳之外的独立生命体。既然我们已经存在了,那么我们肯定也要有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是?毕竟,我们可不是大道,思维模式都完全不同,我们可都是有着活下去欲望的生命。退一万步来说,道阴其实与我们的思维模式就很相同,祂肯定是存在欲望的,而且那种欲望远比我们所想的还要大。但如果一旦让祂真正将道阳吞噬了,亦或是在未来将大道给彻底并融了的话,可想而知,届时的我们肯定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觉得你会有大道那样的胸襟,舍得让道阴就这样去占据大道,而后再把我们给彻底抹除吗?”
是啊,谁又有大道那样的胸襟?大道追求的是什么,谁能了解、谁又敢去模仿?回过神来,苏昊莫名地便陷入了一阵沉思。因为他猛然间想到了道柳曾给他讲过的那个故事……那是大道与世界树的对话。大道说:‘吾虽孕育了你,但却给不了你存在的价值。更何况,你并不属于吾,你当有自身存在的意义。’世界树却问:‘吾已存在,谈何意义?’大道回应:‘存在既是道之本,拓展则是道之意!’………之前苏昊并不理解这些话的含义,但现在他却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不论是谁,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那么肯定就有着自己要去追求的东西,更有着自身独特的价值与意义。似乎大道早就明了一切,但它却从来不会去干扰这一切。因为在祂所看到的世界里,众生皆是平等的,或许连祂自己也从来没有过,高人一等的感觉。即便是道阴将祂都黑化了一半,但祂也没有怒怨,更没有惩罚谁谁。祂就仿佛是一个存在而又不存在的存在……“说到头来,我们还得跟道阴干啊!”
想到这里的苏昊,不禁一脸无奈地看向了启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