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还是你的。”
余温嘲讽地笑了一声：“原来环球珠宝设计大赛是这样的双标。早知道你们会无条件维护恶意举报的人，我根本就不会参加！”
“公布结果是应该的。不要说得好像这是一份恩舍。”
“倒是调查期间我受到的冤枉，没有丝毫补偿。我感觉十分寒心。”
“你们有权坚持你们的做法，但是——”“等调查结果公布后，我会宣布退赛。这种不公正不公平的比赛，我不屑参加！”
要是余温只是一个普通的参赛者，她这么说，主办方只会觉得她不识抬举。退赛？呵呵，以为能威胁到谁？可是这次，有点麻烦。余温是第一名，特别的第一名。和往届比，她简直可以说默默无闻。一个毫无历史成绩的新人，拿下第一，评委们也是顶着很大风险的。现在爆出第一作弊就已经是丑闻了。要是第一的清白被证实，却退出比赛，评委们要哭死。“这样吧，我先汇报上去，讨论出了结果再联系你。”
那边犹豫一阵后说。“好的。我相信评审团会给我一个公正的答复。”
余温说。那边在心里嘀咕：是不是只有公布你是清白的才叫公正。余温没有把希望全寄托在对方的良心上。这次的抄袭再审风波来得蹊跷。多半是有人对于她拿到第一心有不甘，甚至，那出手的人在评审团中也有些地位。所以，她需要再做点什么……“让国家珠宝协会出面谴责？”
容和光听完余温的要求，面容有瞬间的古怪，还有些茫然。不管是自己还是余温，都不说国家珠宝协会的人啊。人家凭什么帮忙出头？还有。不是正在重新调查？只要等结果就好了。容和光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他不看重余温，而这恰恰是善良的国人惯性思维。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观察别人，以为别人承诺了会好好查，就一定会给一个真实的回答。尤其是对方地位越高，越不觉得会有造假的可能。充分信任。“小余，我觉得你接下来的重心应该放在复赛设计上。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容和光和气问。他虽然和余温还没有举行正式的拜师礼，但他觉得，只要他够努力，余温这颗好苗子迟早落入他的花园里。所以除了工作室和学校，哪里不去的超级宅男容大师，最近往粥铺跑得十分勤。几乎每次来都要催余温进度。余温露出忧愁的表情：“无端被人泼脏水，我完全静不下来心想设计。”
“你这样怎么能行！好的设计师，就是要摒弃外界的干扰，一点打击就让你没灵感，那以后遇到更惨的事怎么办。”
容和光习惯性说教。余温低下头，吸了吸鼻子说：“容老师你说得对，可能我不太适合成为设计师。我心态太不稳定了。”
容和光慌张了。余温这么好的苗子，要是被他一两句话说得改行，他哪里有脸去看设计圈的前辈们。容和光结结巴巴找补：“我、我说的也不全对，有灵性的设计师，是比较敏感脆弱。”
余温还是没有抬头，依旧很难过的样子。容和光平生没有哄过人，这会儿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干脆一咬牙一跺脚：“我有个朋友在国家珠宝协会，我联系他试试。”
余温一下就抬起头，脸上是灿烂的笑颜，她甜滋滋说：“谢谢老师！”
容和光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不过他竟然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情绪。有个活泼会耍赖撒娇的后辈，感觉还不错。但为了保持威严（主要是不能让余温下次再这样骗他了），容和光板起脸打预防针：“我只是托人问问，不一定会帮你出头。”
“毕竟我和你，都不是里面的人。”
容和光说到这，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都不敢和余温对视。之前叶教授问他能带给余温什么的时候，他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会是余温遇见过最好的老师。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可现在，涉及到专业方面之外的事，恰巧是他缺乏的事情世故，他发现，自己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干巴巴说些等结果，相信评委会的空话。这样的师父，是个有上进心的都不想认吧。容和光自我打击一番，接受了余温不会成为关门弟子的事实。快速在心里搜索起来，能够帮上余温人品还不错的大设计师。别说，还真有好几个选项。“小余，我打算……”容和光刚开口，就看到余温捧着一叠资料，眨巴着眼睛充满期待的望着他，“老师，我们把这些送过去，能加急审核下入会申请吗？”
容和光有点没跟上余温的思路。余温笑得纯良道：“我想，要是我们也是会员，那就更加要为我们说话撑腰了。”
其实加入国家珠宝协会是有要求的。余温显然不满足。但，对于特别出众的人才，可以适当变通，不要那么死板，非要获得多少奖，拿到多少资格认证。容和光觉得，自己这点老脸是有的。很痛快点头：“行。我飞一趟帝都，亲自找几个老朋友说说。”
余温对于容和光的谈事能力，十分不敢放心。于是以照顾师父为由，提出一起去。容和光刚刚才决定了把余温介绍给其他人当徒弟，没想到余温突然主动以徒儿身份自居。这，这叫他好难抉择啊。这个徒弟，是留下呢还是留下呢？容和光是个从心的人。只挣扎了0．05秒，就爽快大声地“诶”，应下了“师父”的称呼。然后乐颠颠地给老朋友们打电话联络。接通第一句话就格外得瑟：“喂，老赵啊，我是容和光。明天有空没？我带徒弟上门拜访。什么？我什么时候收的徒弟？哎呀到江城收的。我本来是不想要，但是哭着喊着非要认我。实力不行？啊呸！我徒弟比你年轻时候厉害八倍！不信等着看。把那个谁，老张和老何都叫上，让他们把得意弟子带上，一起比一比。年轻人嘛，多切磋才能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