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映自然就是曹岳知道齐国军粮被倒卖之事。但他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曹岳真的知道此事,那么曹岳刚刚就不会如此饶舌,毕竟曹岳是有事情要求着刘永铭的。他直接用这件事情与刘永铭做交易即可。刘永铭疑惑道:“曹相查知齐国有人倒卖军粮之事?”
曹岳摇了摇头说道:“这便是要求到六爷的地方了!”
“曹相的意思是……”“六爷精于商贾,又有商业之产,若是可以……”“曹相的意思是让本王去与齐国人交易买粮?”
曹相弱弱地笑了一声,闭着双眼点头言道:“对!只要六爷能从齐国那里买到一担军粮,这一战我们就有所胜算了!”
“一担?”
“一担足矣!”
刘永铭啧了一声说道:“曹相,你这不是在为难本王么?本王若是不去买,赵振华那里你必不会帮本王去保。本王若是去与齐国人联系且又买了他们的军粮,那你还不得弹劾本王一个私通敌国之罪?到时候本王可没地方喊冤去!”
曹岳笑道:“臣都将与齐国王季阴之事告诉了六爷您了,您又何必有此多疑之问呢?”
“那是因为本王没证据能证明你真给王季阴写了信!但本王若是真去做这个粮食生意,你定是能从中找到证据、把柄的!”
曹岳叹道:“看来六爷还是不相信臣呀!”
“你真没有可以让本王信得过的地方!”
“那臣先保下赵振华,您看……”“你能保他一次,自然也能害他一次。本王若是被你所陷害,那他早晚也得亡于你手。”
刘永铭说完想了想,说道:“粮食之事不必再议,本王绝不会做这等事情的!”
曹岳笑道:“但臣却是看出来六爷您心动了!”
“有银子赚谁不会心动,但这事风险太大。”
曹岳说:“六爷,您所说的风险好似只有臣,而不是齐国那边呀?”
“齐君贪婪成性,上好下甚,其吏治定然不堪。只要有人牵线,让本王联系上齐国那边管粮草的,那本王就有办法做这成笔生意!别问本王会用什么手段,官场上那些迎来送往你是知道的。曹相您能这么与本王说此事,那您必然是知道能如何牵这条线了。所以本王一点也不担心能不能成功。只是……”“只是您怕臣在背后给您挖坑。若是如此,臣还有一个折中之法!”
“什么折中之法?”
曹岳说道:“把此事密奏于皇上!”
“你要把给王季阴写信的事情跟父皇坦白?你还不如不说呢!你这一坦白,他这疑心必起!”
曹岳笑道:“不!不说此事,只说粮草之事。赈灾要粮食,征战也要粮食!此时皇上才不会管粮食是从哪里弄到的,只要有粮入我汉国,皇上现在都不会怪谁!臣愿与六爷您联名此事。皇上若是知晓,那臣就无从所害!”
“父皇知道归父皇知道,若是密而不显,被百官弹劾……”“六爷被弹劾得还少么?”
刘永铭笑了笑,言道:“我有件事情想先问问曹相。”
“六爷您说。”
刘永铭问道:“王季阴若是不相信你的话,不回你的信,这可怎么办?”
曹岳笑道:“不办,还是依计行事,从齐国弄粮食。两国若是开战,齐君能让这位大能人赋闲了?他只要上阵,必然是要过问粮食之事的!那么,他对我信中之事,必然起疑!起疑则要过问,过问则军心不稳。”
刘永铭听得曹岳的话,点了点头:“曹相此计甚妙呀!齐国礼不正而言不教,君不贤而臣不忠,上下相污,此破国之象而有此祸矣。这事……我看成!”
“六爷应下了?”
“应是应下了,不过不能照曹相说的那么做!”
“六爷即是答应了,那还请六爷明言其中之故!”
刘永铭说道:“本王的确很想赚这笔银子,所以贿赂齐国官行购以粮草之事必然是要让父皇知晓的。他若是不知情,本王非得被曹相你玩死不可!况且本王买下粮食最后也是卖给父皇,而国库没有银子,银子还得先从内务府里出,父皇那里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联名之事是一定要有!但买粮之事,曹相不必过问!”
曹岳笑道:“计是臣出的,臣如可不能过问?”
“你要是过问多了,本王一样被你玩死。你不仅不能过问,而且还不能查。你给本王一份相关的齐国军需官的名单即可,本王自己派人去沟通。您若是不肯,或是让本王知道你派人探查或是了解此事,那此事就做罢了。就算是父皇想要促成此事,那本王也会怠工,能不办则不办,能拖则拖。本王还想过几年舒服日子呢。”
曹岳想了想,应道:“行。臣回头把名单给您。”